准备了。”
陈景苍找来一把藤椅,拉着陈蜓竹躺下,站在她身后,轻轻帮她按着肩膀道:“有回太安准备之时,我便告诉自己,他这几年过得比我还要不如,我不能与他置气,可一见到他,心中那些委屈总是感觉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也想叫他一声爹爹,可话到嘴边不知怎得还是变了样,这几年在塞外待着的时日,其实我愿意想他比起娘亲还要多。”
“娘亲虽然一直在病中,可他没日没夜的亲自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一边是天下,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他的难处可能以前不太能理解,可到了现在我真的是理解了。”
“如果,此时娘请还在他的身边,我想我肯定什么都不会顾及,就这样冲进皇宫里,给他们磕个头,叫声爹娘,孩儿回来了。”
“我想,胆小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陈蜓竹并未说话,只是伸手放在陈景苍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也许,当年不该离开娘亲身边,也许该相信舅舅说得那一句‘天下间越是漂亮的女子,说的话就越要保持绝对的警惕,嗯,包括你娘亲在内’,她还是骗了我,说三年后会和他一同在城外等我,说还想见我和你成亲。”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我不该信,我不该走,哪怕真的死在她前头!”
轻轻拍打陈景苍手背的陈蜓竹,动作停下,转而握住他的手,说道:“那就再等几日好了。”
原先安静的小院,此时人影走动间,显得很是热闹,自建成以来,头一遭如此,院内的众人脸上都挂着些许笑意,就连那些被新安排过来的婢女也都被感染,小院内的热闹与此时皇宫的冷清相比,倒是叫人分不清哪儿才是人人向往之地了。
回了皇宫就一直在翻阅奏章的陈紫东,脸上少有的挂起一丝笑意,只是此时大殿之中别无他人。
总归还是平安归来,总算没有让她失望,儿子回来了,嗯,还带着两个媳妇,陈紫东嘴角笑意此时逐渐浓烈,只是头上的银丝显得有些刺眼罢了。
小院的婢女做好饭菜,陈景苍叫她们送入自己房内,东西两座房内因为不曾有人居住,此时还需添置些物件。
送来饭食的婢女听着陈景苍的安排把饭食送入房内,见到桌上摆着一个精致木匣,她忍不住心中好奇,轻轻打开一看,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可眼睛依旧不自觉的朝着衣服上看去。
她满脸惊讶,木匣内分明是一件衣服,原先一件衣服自然不会叫她生出这种惧怕,可那件衣服是极其显眼的杏黄之色,胸口之上竟是绣着一条五爪金龙,这分明是一件天家龙袍啊!
怎么敢?
这位温和小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虽说大楚政治通明,但民间绝对没人敢穿用金线绣金龙的袍子?
婢女心中多有惊骇,一下子慌了阵脚,此时,陈景苍带着两女正好入了房内。
看向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婢女,疑惑间,看到桌上摆着的精致木匣,心中了然。
轻声说道:“此事不可外传!退下吧!”
婢女此时正吓得腿软,她颤巍巍的抬起头说道:“小公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陈景苍却是走了过去,合上木匣,拿到一边,转而扶起身前婢女,笑着说道:“张姐姐不必担心,这本就是我该穿的袍子!”
“只是希望张姐姐暂时保密。”
陈婢女将信将疑的站直身子,看向面前这个眼神清澈,面容温和的小公子,她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是皇帝陛下才能穿...公子你...”
陈景苍则是轻声说道:“与姐姐认识三年有余,想必姐姐还不知我姓名,我叫陈景苍!”
太安里的人们是第一个知晓颁布太子诏书的,那几天诏书刚刚公布只是,她还与小院的几人幻想过什么时候能真正见一眼太子殿下呢,好像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叫陈景苍,和诏书上的陈景苍好像一样呢!那件用金线绣的金龙的袍子,婢女此时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然后跪倒在地:“奴婢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