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花了我三千两,若是在这只需要两千九百两,这一省下来便就能省下整整一百两,一百两都够我再添四五个菜了。”
“可不是么,状元郎算术当是这个!”
陈景苍举起大拇指示意道。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青衣小厮见几人不回答,反而在讨论些问题,瞌睡来了,便就开口催促道。
“上好包间,再来七八个小菜。”
“这儿五个人,五个菜就行,多了浪费。”
从小对银钱概念便就是买卖珍珠粉挣来的五千两,在并州被人用菜叶砸了半个多月,再往后去了军中后,领着一月几两银子的补贴,到了再后来,升职当了校尉,一年也不过一百多两俸禄。
在并州见识过刘莽入了雅阁砸钱买下一本虎牙拳,后来又在雅阁花了三千两,听了个小曲,喝了几杯酒,多不是自己花钱,逃亡路上又在城镇穿梭,吃过一文钱一个的大肉包,对于这些消费理念,陈景苍心中有些疼痛。
许是见过了一两银钱可以用上几个月的生活,对于这样多奢侈的太安还有些适应不了。
见过疾苦,便就心存节俭之心。
见刘无忧爽快的掏了钱,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一同入了包间。
众人入座后,刘无忧收起脸上的玩笑之意,郑重道:“家里老爷子想和朝廷谈一桩买卖,太子殿下可能做主?”
陈景苍微微一笑道:“太安城还有比我更显赫之人吗?”
“这倒也是,毕竟殿下是大楚唯一皇储,将来总是要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刘无忧也是会心一笑,转而接着说道,“太安水深,太子初来当是需要一个帮手,雅阁虽是皇帝陛下布局手段,可总归不是殿下现在可以掌握,太安里现如今除了那两位位极人臣的首辅和大将军外,其下还有三方势力相互制衡,但据我所知殿下想要在太安站稳脚跟,则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我,我背后的洞天阁!”
“洞天阁?”陈景苍心中一惊,却依旧镇静的说道:“状元郎的记性想必不是太好,我在太安,太安便是我的主场,如何需要帮助?”
刘无忧哈哈笑道:“殿下的脸皮比我师父倒是不遑多让。”
见到陈景苍有些暗下来的脸色,刘无忧连忙拍手道:“那个王八蛋,不配!”
“看来状元郎和你的那位师父关系不是太好啊?”
“殿下说笑了,对师父的尊重是挂在心里的,嘴上骂几句他也不会在意。”
这位身后靠着洞天阁的刘无忧着实让陈景苍心中生出许多好奇,嘴上说着不需要助臂,可实际上却真被刘无忧说中了。
今日早朝之上,除了听到些虚伪的恭贺,对那些位高权重的群臣再无其他印象,一个个奸猾的似是一条条老泥鳅,恭贺声中可当真一点看不出其他情绪,在太安朝堂上的那群人可没一个是好拿捏的主。
“雅阁布局从大势所出,而我洞天阁则以微末洞察人心,殿下现在很需要我这样一个帮手!”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刘无忧沉默一会,语出惊人道:“连东海身上的那身紫衣!”
“你与你师父一样都很狂啊!”
张口就想要当朝首辅的位置,哪怕他是状元郎也必定不可能,陈景苍倒是也不生气,可能是被前头平原金说的话给提了醒,现在听到这样的大话心中倒是没生出多大波澜。
陈景苍笑道:“你师父把你教的和他一样,都挺厉害。”
“师父自然是师父,与他还是有不小差距,我且努力,争取早日超越了他。”
陈景苍摇头道:“你已经超越他了。他说的那些话我当他是口无遮拦的浑话,你不一样,你是三年一出的状元郎,将来不出意外便就是朝堂上最权贵之人,你张口就想要当朝首辅的位置,真的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
“有多大能耐便能揽下多大责任,我信我自己!当然,我说得是三年之后。”
“三年?”
陈景苍疑惑抬头,对于三年这两字最近可是听了太多,与他心中许多想法也很是相似,这样的话语绝不是巧合就能说得清的。
陈景苍摇头道:“短短三年便就想坐上那个位置?就算是连东海也花费了十多年才坐上那个位置,四十多岁出任首辅已经算是极为难得,难不成你想三十岁之前就站在天下群臣之上?送你四字‘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