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陪在陈景苍身边用手拄着下巴。
陈景苍看着太阳,小七看着陈景苍,小七目光里的神色也如同陈景苍眸子中的光彩一般闪亮亮的。
失神里的静思在越来越亮的晨光里渐渐被撕碎,如同晨光撕碎黑暗。
那样的渐裂,不易察觉的,不知不觉的布满整个世界。
用过早膳,闲来无事的陈景苍和小七两人又都开始打理这个院子,除草浇花忙得不亦乐乎,这样闲适的时光不知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小七问:“少爷,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陈景苍呵呵一笑说道:“要不要跟少爷去京城啊?”
小七摇摇头说道:“少爷我听说京城里很危险,我有些害怕。”
陈景苍看的出来小七其实是想陪陈景苍去的,可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走出并州,严格来说她还未走出并州王府,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她并不知晓,外面的江湖如何险恶她也没有概念。只是从王府有些见识的人听到过一些关于外面是怎样,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陈景苍不想小七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他说道:“那你等少爷下次带你去京城吧,这次少爷还有些事要去做。”
“那少爷会有危险吗?”小七自从昨晚听陈景苍说后,现在很是担心陈景苍。
“不会,只是去找一个人。”
小七这才安心,陈景苍又呆坐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有人送来了早餐,陈蜓竹也过来与陈景苍一同吃过,之后陈蜓竹就又离开,他们只是简单的对视几眼,并未提及昨晚的事。
临近晌午时分,管事前来禀报雅阁曲福楠前来拜见,陈景苍点点头,约莫半刻钟曲福楠挺着大肚来到陈景苍的院子,他立马双膝跪地说道:“查事房一等管事叩见殿下千岁。”
陈景苍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曲福楠起来说话。
曲福楠立马恭身递过来一份密涵,密涵用蜡封好,陈景苍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问道:“萧坠的事查清了吗?”
曲福楠低下头禀告:“回禀王爷,此人行事诡秘,关于他的身份信息有经过奴才筛选发现有两个最为可能,第一个是他是出自我们并州穷水山边缘的镇子,中兴一年,陛下初登大位之时,萧坠家族遭到叛军掠夺,整个村被屠杀殆尽。萧坠被刚好从穷水山修行的魔宗宗主所救,自此登上魔山,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武学天赋,短短七年武学一路精进,登上极高的境界,成为魔宗宗主的最得力助手。”
陈景苍点点头说道:“说第二个。”
曲福楠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又有传闻称,萧坠是魔宗宗主的私生子,当年魔宗宗主下魔山就是为了找到萧坠,可萧坠此人感恩养父母,不愿离开,魔宗宗主以屠村为要挟,萧坠被逼无奈为救村上的人才登上魔山。”
陈景苍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石凳,曲福楠紧张地看了陈景苍一眼这才坐下。
陈景苍给曲福楠倒了杯茶,曲福楠紧张的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陛下让我向您传话,希望殿下清明之后务必要回京。请您看过密涵也要给陛下回复一封书信。”
“还有你绕路追杀之事,陛下说是他考虑不够周,请殿下不要怨恨,回京之后必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陈景苍点点头,伸手拿起密涵拆开看了起来,密涵很简短,只有几句话:“景苍吾儿,为父深知你不愿见我,但为父希望清明之后的祭祀大典,你能与为父一同登台,为父念你甚深,盼回。”
陈景苍看完后没有说话,摆手示意曲福楠离开。
等曲福楠离开陈景苍手颤抖了起来,这信像极了一个年迈老父对孩子的思念,这一刻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陈景苍这几年很少去看从京城寄到凉州的信,他心中是有很大怨恨的,这三年没有回过一封信,陈紫东怕陈景苍不会看他寄来的信,所以每逢佳节都会派人给陈景苍节口头传信。
时间真的很快,三年了,三年凉州行从未给他父亲回过一封信,似乎自己已经不孝,可积郁在心口的怨恨如何抹去?
这次他竟然有些想写一封信了,回到房内,叫小七给他准备好笔墨,他有一个冲动想把这几年所有吃的苦和他那个父亲说一说,可拿起笔的时候竟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踌躇着,思索着,最终陈景苍只写了一个字。
放下笔,用信纸包好叫人把信送到雅阁,他才又恢复之前无所事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