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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姓陈啊,娘亲说了,孩子是要跟父亲姓的。”

“哦。”少年哦了一声,神情突然有些沮丧起来,心里想着,怎么比我还要大呢,那我岂不是要喊她姐姐。

少年的心直到看见后院的园子才被一扫而空,看着一园子的水果,什么都被他给抛诸脑后,开心地去拿长棍击落果实与少女分享。

立在船头的陈景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说道:“姐,还有几日可以到并州。”陈蜓竹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依旧看着有些湍急水流的湖面。

“姐,谢谢你。”陈景苍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的难过,他这几年其实真的很想回来,看看娘亲,看看面前的女子,他很想她们。

可犹如圣旨般的家信让他每每生出回来的心思都被打破,这几年的边塞他吃了很多苦,可他却明白,面前的女子不会比自己好多少,本来她是不喜欢练剑的,只是见少年陈景苍喜欢,她便就喜欢上了。

陈景苍深知苦练的痛苦,他一个男人尚且有很多次想要放弃的冲动,练功的苦痛,枯燥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夏练三伏冬练三寒,这样的痛苦谁能坚持一年不间断,十年不间断?

陈景苍看着满手的老茧,苦涩的笑了笑,常年练刀,常年练拳,他的手心,指间关节处到处是厚实的老茧。

他也不过才二品实力。

面前这个女子呢,一手驭剑杀人,杀得况且是一名与自己一样的二品武宗,她的实力可想而知。她要承受也会远远超出了自己。

世间武功根本无法一蹴而就,那些个感悟天道,一念悟得的玄妙武学难道能跨境杀人吗?武道一途只有一条路,勤学苦练,这就是武道之远,武道之巨。

世间武夫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那些个道门巨擘,佛门罗汉之流,终究不是这个世间纯粹的武夫。

陈景苍又缓缓说道:“这几年你每每写信骂我,我都要开心的几晚上睡着不,我是离开太久了,你还愿意骂我,至少让我觉得你还记得我,我在外也能安心不少。”

陈蜓竹身子一僵,没有转身,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依旧没有说话。

陈景苍接着说道:“娘亲她的信这一年里我也看出端倪,心中有些恐惧,我怕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我害怕去追问,害怕不愿面对的真相,所以我更加不愿回来。

我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我是真想回来看看娘亲,看看你,可你们都瞒着我,我才知道我最害怕的还是发生了。”陈景苍脸色苍白的说着,他是真的害怕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那几年间,他看到娘亲的次数越来越少,他问过他的父亲,为什么娘亲一年不过才能见到几次,他也寻找过答案,可答案最终是没有答案。十七岁那年,他娘亲又让陈景苍远赴凉州,陈景苍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他宁愿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因为做一个傻子,才能怀揣这最美好的梦。梦里的她们才会永远陪着他,才能让自己念着她们,让他不至于独自面对那些他无力抗拒的事。

陈蜓竹终于转身,看着陈景苍,她动动嘴唇,想要开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陈景苍上前一步,抓住陈蜓竹的手,凝视着陈蜓竹的眼睛说道:“等拜祭完娘亲,你跟我一同去京城吧。”陈蜓竹看了一眼陈景苍终于说道:“好。”

一个字,这个字里饱含坚定,还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

庭竹青青里,两小林中戏。

青梅竹马情,一字尽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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