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行拖着发软的腿脚从楚王府大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深深吸了口气,又狠狠的呼出:“富贵险中求,我也不甘心窝囊的过一辈子。”
实在是受够了这些年并州官场的破烂习气,心头早有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他明白大富贵必有大危机,不说这些年受的窝囊气,就单单是抱上陈景苍这条大腿,何力行就有着搏上一搏的勇气。
年轻的将军,年轻的杂号将军,何力行不想以后被别人唤作年老的杂号将军,就如同外界称呼他父亲何大胆为“杂毛将”,言语之间的的刻薄与见到自己的时轻蔑的眼神,都像根针刺在心头,他能如何,提刀砍死他们?
何力行不敢,所以他卑微的远离这些人,他不敢用他父亲,他几位叔叔的老命去换一时的爽快,唯有隐忍,可忍了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是头?
等他父亲入了坟?还是等到忍无可忍?
何力行抬眼看了看天色,夜空星彩罗布,何力行看着街道远处,他在等人!
陈景苍与何力行已经详细的聊过如今他手中的兵马,实力几何,自然不会放何力行回去,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陈景苍可是用了数十条人命买来的。
马蹄声响,一架马车缓缓驶来,何力行走上前去拉开车帘,何大胆躬身从马车走出,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与何大胆年纪相仿的老人,两个老人一高一胖,高的那个身后背负着一把长枪,此人正是原先山寨的二当家何铁头,一脸横肉的胖老人则是三当家王土地。两个老人默默的跟在何大胆的身后,一言不发,只是走上前来拍了拍何力行的肩膀。
何力行托人传话回家的时候特地也给这两位昔日寨子的老当家也捎了一句话:“可能提得裤腰带上的头颅?”
这句话是原先山寨里的行话,大多时候遇上重要,或是生死的大事就会传这句话,这句话还有一重意思是生死攸关,自行选择。
何铁头和王土地二人接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爽朗大笑,如何力行一样,这些年的窝囊气早就到了顶点,只是缺少一个发泄出来的契机,如今看来时机已到。
老则老矣,却也有一股子豪气。
何力行抱拳躬身说道:“小侄谢过两位叔父,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明白,这趟车路有天堑,望叔父二人考虑清楚。”
“我有一把大刀能否劈开?”何铁头呵呵笑道。王土地笑而不语,只是冲着何力行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两位老当家的恢复当年的豪气,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何大胆的肩上,三人齐声说道:“路不平,用刀砍上一砍,桥不走人,河里洗个凉水澡哦!”
生死早已看淡的三位老人跟着何力行一同进了并州王府。
第二日一早何力行与三当家王土地早早离开王府,去了陈景苍清明时要上的山头,一直到了半夜俩个人才回来,只是整个山头的地貌地形已经被详尽的记录下来。
陈景苍今日又见了一个人,并州从三品武将卢德亮,此人使得一手极为刚猛的铁锤,名为“定点锤法。”
卢德亮擅长叠劲,锤子一锤接着一锤,叠劲之后的爆劲,相当的不凡。
卢德亮今年四十出头,十四岁就入了楚王帐下,从三品的官阶都是他一锤子一锤子砸出来的,此行他带了四百城防军赶来,并州其他各个地方也有军伍即将到达,人数不会太多,满打满凑的加起来该有一千人左右,但如此看来还是不够。
不知怎得,陈景苍心中还是不安,尽管何力行等人已经开始在山头布置陷阱,陈景苍心中始终没有底气,寻常千百士卒焉能挡住飞天遁地的江湖英雄?
人数不代表优势,因为没有哪个傻子会硬冲军阵。
四方人马蜂拥而至,陈景苍一直忙碌到深夜,他端坐在书房内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这个人陈景苍有些期待。
天色即将破晓,有个纤细的身影才缓缓推开书房门,女子嫣然一笑,轻声说道:“王爷可是猜到是我?”陈景苍抿了口茶,轻轻点头:“胭脂姑娘的气味从你踏进楚王府门之后本王就已经闻出来,真是贵客登门。”
胭脂轻轻递过一张书信,陈景苍接过低头扫视,嘴角泛起微笑,说道:“真是一份好大的礼。”
胭脂笑着不说话,用她极好看的眸子盯着陈景苍,陈景苍抬眼与她对视,慢悠悠的开口:“这份诚意还不够!”
胭脂依旧没有立即开口,她走上陈景苍近前,盯着他说道:“难道王爷一点也不觉得我美吗?”
陈景苍有意撇开头,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递过给胭脂,说道:“姑娘自然是美,只是本王……”陈景苍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有些话胭脂姑娘也该明白说透就没意思了!”
“王爷可当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胭脂突然掀开一直罩在脸上的薄纱,她笑吟吟的盯住陈景苍,目光带着探究意味,问道:“不过一个侧妃,王爷当真就不能少收一些?”
陈景苍摇头:“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胭脂默默的带好面纱,接过陈景苍递来的茶水,笑着转身:“这单生意做得可真是亏大发了,王爷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
胭脂离开楚王府,她送来的着实是一份“大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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