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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子有四位徒弟,隐匿在商雒之地的深山中修炼,他们四人有一个称谓,商山四皓。

“商山一望兮水如天,山下人家兮有洞环。四面青峰兮连碧汉,皓然高树兮接苍寒。”

深山之中,层林飘荡着冉冉歌声,一个中年男子背负着柴薪,悠然自得地走到杂乱无章的树丛中。

这歌,便是他在唱。

“别唱了,外面出事了。”

呼呼一阵风来,但见一个身影在林木阴影之间穿行,瞬息赶至他的眼前。

“师父死了,老四也死了。”

诡异又震惊的消息,从这人口中说出。背负柴薪的男子顿时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老二,你开什么玩笑?”

“老二说得是真的。”

又一个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但见黑影从树林顶端飘落而下,稳稳落地。

商山四皓,老大,唐秉;

老二,崔广;老三,吴实。

吴实撒手将背负的柴薪扔下,眼珠子在另外两人之间来回转,“是真的。谁,谁能有本事杀了师父,北冥子,还是穷薪子?”

“是陆言。”

“陆言?怎么可能,他区区一个大成巅峰,师父可是天人合一……”

吴实情绪异常激动,怒血涌上头脑,脸色通红,“不可能!陆言还没到三十岁,他突破天人了?!”

崔广一掌拍在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陆言此次去太乙山,特意申请三千禁军跟随。且有人曾目击,大战之时,除了太乙山上空天象异变,禁军营地上空同样生有异象。

由此推测,陆言大概是以某种奇特的军阵,凝聚起禁军军势,用以抗衡天人之威。而他本人尚未立足天人境。”

“陆言,弑师之仇,我必报之。啊~”吴实双目充血,两拳攥紧轰出,内力爆发,震爆了附近的草木,泥土炸得漫天飞扬。

唐秉冷眼看着他发泄完毕,随后平静地陈述:“我们三人现听命于鬼谷子,接下来的任务是入驻秦国。以罗网,蚕食秦国国政。”

吴实的头脑渐渐回归冷静,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底,“罗网,咸阳罗网,那个蒯彻便潜伏在其中吧。”

唐秉点头,“不错。国尉缭,廷尉李斯,罗网统领赵高,都是组织的人。咸阳罗网,正在扩张之时。”

崔广站在一旁,杀意凛然地接上话,“至于国师陆言,你放心,他很快就要死了。”

……

阴阳家与幕后组织的黑手正笼罩而下,陆言的生死大劫即将来临。

不过陆言的脑海中暂时还没有考虑到这些。他现在正慢悠悠地从太乙山回归咸阳。

那三千禁军因为相助陆言,开启扁诸剑阵,元气大伤,不得不在太乙山多驻扎了一些日子。

这导致了归途延期,所以陆言的回归,要比阴阳家和幕后组织的行动都慢上一整拍。他们触手都伸到咸阳了,陆言还在回咸阳的路上。

……

“国师大人回来了!”

“让开,别挤啊,我要看国师大人。”

“啊,国师大人断臂了。怎么会这样!”

“听说是跟一个不要脸的老前辈拼死一战,虽然斩杀了那个老不死,但自己也被断去一臂。”

“听说是太乙山的道家,什么昆吾子。”

“可恶,真是该死啊,大王真该派兵踏平太乙山。”

咸阳城的百姓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过他们的国师大人了。这一次陆言回归,直接轰动了整座城。

咸阳城万人空巷毫不夸张,千门万户、不计其数的百姓夹道欢迎,翘首以盼。

维持秩序的军队,更是调动了往常五倍的兵力,将城内大大小小干道,全数占满,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人员骚乱。

陆言坐着高头大马,双腿夹紧马腹维持平衡,右手松开缰绳,举起来朝着这些呼喊自己的人挥手,放肆地大笑着。

弄玉驭马与他同行,有意地略微落后半个身位,一手虚掩上鼻子。

鼻子酸涩,眼睛也酸涩。

她撇过头,不愿再去看此时的夫君。

“圣人不可见,王者何所知。陆沉无一事,言语有谁思。”

“傻孩子,你瞎唱什么呢。看见没有,那个就是国师大人,你小子现在能每天吃饱撒丫子跑,就是因为有国师大人。”

“……”

“陆沉不能语,言行亦可悲。圣人无一物,王者本难为。”

“老头,你嘀咕嘀咕唱的什么意思?”

“我就是瞎哼哼,也是之前听人唱的,一下子就记住了。唉,我这天赋,要是年轻那会儿赶上国师大人,说不定,现在也是个读书人了。”

街道边的嘈杂声,连成片地从耳边过去,弄玉神思恍惚,眉头紧锁,任由着马儿一巅一巅带着自己走。

陆沉不能语,言行亦可悲,圣人无一物,王者本难为……

不对,不对!陆言圣王?

她睁大双眼,扭头在马上四处搜寻,目光扫视之内人头攒动,敏锐的听觉也无法从这万民之声中,辩识出刚刚听过的那两首藏头诗。

圣人无一物,王者本难为。

脑海中回想着这句诗,再看看眼前这咸阳满城热烈欢迎夫君的景象,弄玉抬头眺望咸阳宫的方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这等诛心的谣言,到底是何人散布。秦王与夫君的关系,能够撑得住这样的手段吗……

“弄玉,怎么了?”陆言发现她的异状,扭头问道。

弄玉抹去额头的汗水,定了定神,凝重回答:“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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