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灼登时呆若木鸡,胸口像是被人插了一柄刀,错愕看着赵衍的背影回不过神。
三殿下竟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三殿下是生气了吗?
可为何同苏瑜说话就满目温柔,甚至还带着笑。
他们怎么一起走过来的,难道刚刚苏瑜不在御花园,就是一直同三殿下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他们说了什么?
赵衍的冷漠让陆清灼悲愤伤心之下,转头看向苏瑜便是满目浓稠的恨,恨不能一巴掌掴到苏瑜那张脸上去。
苏瑜却是如同赵衍一般,看都不看陆清灼一眼,赵衍离开,苏瑜便径直走向王氏,挽起王氏的胳膊,两人说着话出宫。
陆清灼立在当地,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刻毒怨恨如同太阳下的沥青,稠的根本化不开。
碎红站在一侧,扯了扯陆清灼的衣袖,小声提醒,“小姐,她们要出宫了。”
刚刚赵衍离开时,虽然没有看陆清灼,可碎红却是接到他瞥向她的一眼,那一眼,分明热烈。
碎红同陆清灼说着话,胸口心跳如雷。
一个大胆的念想跃然而出,小姐进了三殿下的府邸,若是三殿下不喜小姐却喜她,那……
这个念想一旦生成,就怎么都挥之不去,碎红克制不住的去想,疯狂的想。
扶着陆清灼去追苏瑜和王氏,主仆俩各怀心事,一路沉默。
出了宫,王氏心头挂念,便让苏瑜同她共乘一辆车。
“刚刚怎么去了那么久,可还是顺利?”王氏不安的问苏瑜。
今日进宫,除了要在人前替镇宁侯府亮明姿态,苏瑜还有一事,便是同赵彻说清楚,他们扶持的人,是他而非赵衍。
原本苏恪是不赞成苏瑜如此的。
赵彻和赵衍是亲兄弟,赵彻难免将她的话透露给赵衍,赵衍本就心怀叵测,到时候,更是要生出许多是非。
苏瑜却是保证,她有法子让赵彻守口如瓶。
苏恪本就有意历练苏瑜,眼见她执意,再加此事尚且还在他的操控范围内,便点头应下。
王氏却是自从苏瑜离开御花园,就惴惴不安。
苏瑜挽着王氏的胳膊,亲热道:“三婶放心,苏瑜出马,马到成功!”娇俏调皮道。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闪着碎钻石一般的光泽。
王氏被苏瑜逗得一笑,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松下,捏着苏瑜的脸蛋道:“你说说你,这么有本事,将来可得什么样的人才能有本事把你娶了去!三婶我可得好好擦亮眼睛给我瑜儿挑呢!”
苏瑜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松了王氏的胳膊,“三婶!”
王氏笑得合不拢嘴。
苏瑜沉默一会,转头又看王氏,“三婶,威远将军府可是出事了?怎么他家今儿来赴宴的,只是两个庶出的公子啊?”
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一贯交情好,沈慕虽是男子,可苏瑜问出这种关切的话来,却也并不显得唐突。
闻言,王氏含笑的面容便是倏然一凝,笑容散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沈慕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前几日生了场大病,发烧昏迷不醒,好容易醒来,睁眼竟是一跃下床,抽出墙上悬着的佩刀,一刀朝正陪着夫人来看望他的七姨娘砍过去。”
“他那一刀砍得突然,谁都没料到,等到大家反应过来,七姨娘早就气绝身亡了。”
“威远将军一怒之下,说是要将他乱棍打死!”
苏瑜闻言,惊得面色苍白。
七姨娘……
上一世,距离现在大概五年以后的时间,沈慕母亲因病身亡,过了孝期,威远将军便抬了这个七姨娘做贵妾,也不再续弦,只将府中中馈交给她打理。
而沈慕,却是在第六年的时间,被这个七姨娘撞破,和威远将军新纳进门的妾室有染,那妾室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威远将军怒极之下,就要将他乱棍打死。
那可不是吓唬吓唬,是真的要将他乱棍打死啊!
好在沈慕跟前有个武功颇高的小厮,眼看情况不对,拼着一切将沈慕救出。
沈慕逃出之后,威远将军甚至都不解恨的派人去追杀他,只是沈慕径直逃到宫里,此事皇上出面,威远将军才不得不歇了杀心。
从那以后,沈慕另立门户,和威远将军府彻底断绝关系,重伤难养,足足熬了三个月,他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才算愈合。
恰逢边关报急,沈慕便求了圣谕,远去边关戍守。
这些,都是她零零星星从三婶那里打听而来的。
而她和沈慕的一夜之情,便是在沈慕离京的前一夜。
沈慕跃窗而来,本是来和她告别,许久不曾见面的人,他来的那样猝不及防,四目撞上的一瞬,一切就那样顺其自然的发生。
直到那一刻,苏瑜才知道,原来她深深埋在心里的人,一直都那样鲜活的存在。
沈慕却是在惊觉她到那时都还是完璧之身时,失声痛哭,哭的肝肠寸断。
缠绵密实的吻伴着他滚烫的泪,如同烙铁,烙在苏瑜每一寸肌肤,他的嘴唇,颤抖炽热。
沈慕走前,捧着她的头,含着她的唇,几乎要将她丰盈的嘴唇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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