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是贾家的凤凰蛋,他一生病,连贾母都惊慌不已,天天在床前守着,邢夫人作为儿媳妇,自然也只能陪同,天天往贾母的正房跑。
这时间一久,邢夫人就觉得不对劲了。老太太偏爱小儿子,让贾政窃居荣禧堂也就算了,可是这迎春和探春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情?两个都是庶女,可是迎春就像一个隐形人,而探春却从来就没有人轻慢了她。
邢夫人心里很不高兴。
邢夫人进门多年,肚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到如今,她都已经绝了念头了。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稀罕。因为一直没有生养,邢夫人就特别喜欢小孩子,偏偏她进门的时候,贾琏跟她不亲,迎春又被贾母给抱走了,贾琮又有生母。而且,邢夫人怕自己抱养了贾琮,贾琏会起别的心思。毕竟她是贾琏的继母,而贾琏是贾赦的嫡子。
所以,邢夫人只能一直忍着。可是,邢夫人毕竟是迎春的嫡母,如果迎春过得不好了,大家第一个指责的就是邢夫人,而不会是贾母。
贾宝玉生病以来,邢夫人每天都过来陪着贾母,见贾母王夫人的注意力都在贾宝玉身上,就连探春也得过贾母的好脸色,偏偏没有人注意迎春,邢夫人就起了心思。
这日,贾宝玉情况好转,贾母和王夫人也不那么紧张了,邢夫人抽了个空儿,往后罩房来找迎春。
迎春见母亲来了,赶紧出来迎接。邢夫人携了迎春进了屋,自有小丫头上茶。
邢夫人捧着茗碗,仔细地将屋里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迎春屋里的陈设和各种首饰,这才道:“你林家表弟表妹来了也有些日子了,你可曾去看过?”
迎春摇摇头。
邢夫人叹了口气,道:“二丫头,不是我说你,你大姐姐进宫去了,家里就属你最大,正应该担负起姐姐的责任才是。你看你林大妹妹,她比你还小两岁呢,就把弟弟妹妹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你呢?”
迎春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迎春那副样子,邢夫人就生气。明明贾母喜欢那种泼辣爽利的女孩子,怎么迎春偏偏长成这种德行呢?要知道,在贾母跟前,会哭会闹的孩子才会有糖吃。
邢夫人看了看迎春身上的衣衫,又去翻了翻迎春的梳妆匣,道:“罢了,我看你的衣裳首饰里也没有素净的。回头我让人送些给你,不过,你林大妹妹那里你可别忘了去,那毕竟是你四姑姑留下的孩子。”
“是,太太。”迎春赶紧应了。
邢夫人摇了摇头,可是她也不想对着迎春发火,只得罢了。
等邢夫人一走,迎春的奶嬷嬷撇撇嘴,道:“大太太这是来做什么呢?好端端的,谁去梨香院讨晦气?宝二爷去了一趟,如今还在床上呢。姑娘去了,还不知道怎样。”
司棋马上就道:“这关人家林大姑娘什么事儿?谁不知道宝二爷是自己在院子里吹了冷风才这样的?还有,四姑太太走了才多久?宝二爷就一身大红地去给人家添堵,还要人家赔他玩耍,换了我,我也生气!”
“你要死了,这话儿也能说得?不怕老太太太太听了揭了你的皮!”
“该忌讳的应该是你,什么活不活的,宝二爷还在床上躺着呢,你就说说那个字,让老太太二太太知道了,还不把你打出去才怪。”
那奶嬷嬷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她媳妇自然帮着婆婆,道:“我说司棋姑娘,你也不要鸡蛋里挑骨头,在姑娘面前车这些了。今儿这事儿本来就是大太太在外头受了气,给姑娘眼色看。你外婆是大太太跟前的得意人,大太太不光彩,你外婆自然也不好,你就更不要说了。”
司棋也火了:“我敬着你婆婆是姑娘的奶嬷嬷,所以对你们客气三分,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你们两个说的什么话儿?啊!字字句句都在挑拨离间,编排着太太的不是,还把不孝的罪名儿往姑娘头上扣!太太怎么了?作为嫡母,关心姑娘的衣食住行有什么错儿?!不要忘记了,姑娘是老爷太太的孩子,不是二房的!你们也不是二房的奴才!”
听司棋这样一说,那两人这才不说话了。
司棋转身对迎春道:“姑娘别听那两个没事尽嚼舌的东西的话。姑娘自幼就被老太太抱走了,老太太又偏爱宝二爷和史大姑娘,就是三姑娘也借着二老爷和宝二爷的光,倒占了姑娘上头去。太太会担心下面人怠慢了姑娘去也是自然的。”
绣橘笑道:“司棋,你原来不会说这个的。”
司棋道:“那是我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少。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孝道可是个好东西。二老爷为什么能够住进荣禧堂?不过是借着孝道的名头罢了。还有林大姑娘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敢轻慢了她去?还不是人家将孝道用得恰到好处?姑娘也一样。这院子里,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编排太太的不是,可是那些人可以说,我们这些伺候姑娘的人可说不得,那会陷姑娘于不孝,坏了姑娘的名声。”
迎春道:“那,林大妹妹那边,我该什么时候去呢?”
司棋道:“姑娘,方才太太不是检查过姑娘的首饰了吗?婢子虽然懂得不多,却也知道守孝的人家忌讳鲜艳的颜色。既然太太说了会送东西来,姑娘何方等太太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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