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有个弃置了很久的地牢,沈府初建的时候这个地牢就已经存在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里仿佛被遗弃,直到最近才被想起来。
被抓的刘老头被关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他蓬头垢面,满身血污,被锁链支撑着挂在那里,空中弥漫着酸臭糜烂的味道。
宗兰和北鹭每天都会来回的逼问,他还是只字不提,无论是受了多重的刑,发出多凄厉的惨叫声,都没吐露关于饶枫的一个字。
偏又让他死不得,只得日日用着参汤吊命。
“倒是嘴硬。”沈楠竹冷声说道,“不过是个奴仆,怎么会有这么坚定的意志。”
“属下也是诧异,这段时间任何手段都试过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北鹭也是惊异于刘老头的硬骨头,他明明看起来怕得要死,却偏偏什么都不说,何苦来哉!
“他就没什么软肋?”他不是饶家出来的人吗,就没有亲人什么的?
“查了。”
“查出什么?”
“亲人是有,但还没找到。”北鹭带人查了刘老头祖宗十八辈,知道刘老头还有一个弟弟和侄女,但不在饶府里,也不再他老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找到?都半个月了还没找到?”沈楠竹蹙眉,北鹭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只知道这两个人上次出现是在安北都护府附近,宗兰大人已经带人过去了,想是不日应该就能带人回来。”
“安北都护府?”
沈楠竹冷哼了一声,“果然还是被饶家的人藏起来了。”
饶曦,安北都护府现任都护,是饶枫的嫡姐。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跑到北边,想到此,沈楠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跑哪里不好,跑去北边?
那里可不是一条好的生路。
沈楠竹当即写下了一封书信,递给北鹭,“让北雁立即送到溪殿下手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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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枫园内,饶枫散着头发站在园子里,看着他修剪过得那些花枝。
已经三月了,园子里有了些许绿色,但看起来却比冬日里还显得萧瑟不少。
大门被重重锁了起来,门口也有人把守着,下人们也裁了不少,现在肯陪在饶枫身边的,也只有安书了。
“侧君,还是进屋吧,早春的风还是寒的,不能吹太久。”
安书一边给饶枫披上了披风,一边劝着在园子里站着的饶枫。
“栗儿怎么样了?”饶枫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以往那般婉转。
“家主并没有迁怒于四少爷,四少爷最近也低调了些,很少出院子了。”安书回道。
“管家之权给沈辞了?”饶枫问道。
他知道,有沈楠竹在其中斡旋,沈辞想要拿到管家之权易如反掌。
“没有,听说是三少爷在管家。”安书对此没有太担心,沈言那个年岁,也不知能不能压住那些人。
“沈言啊。”饶枫冷笑了一声,“那个小贱蹄子总算是找到机会了啊。”
“为何不是沈辞?”饶枫想要问清楚。
“少主说二少爷的身体不适合管家,便交给了沈言。”沈楠竹总不能说沈辞任性不想管家,只得用身体做理由。
提及沈辞,饶枫的神色冷了几分。
有道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辞闷不吭声的待在辞院十六年,这一次,居然一连让自己栽了两个跟头。
着实是可恨的很,跟他爹一样可恨!
饶枫狠狠的想着。
“刘缇的事情怎么样了?”刘缇,就是那刘老头的那个弟弟。
“侧君被禁足之前就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饶枫放下了心,只要定不了罪,自己就还有机会。
他不会栽在沈辞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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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栗,待在他的栗园里无所事事,他最近才彻底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到这一地步的。
怪就怪在自己不该去喝那碗鱼汤。
沈栗无比的懊恼,若不是为了他,母亲也不会生气,他爹也不会被禁足,管家之权也不会交到沈言手中。
一想到沈言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沈栗就恨的牙根痒痒!
还是他的随侍幸非劝住了他,让沈栗暂避锋芒,不要在此时去硬钢沈言,不会有好结果的。
索性沈栗还听劝,再加上没有了饶枫的庇护,他自己也知道该低调些了。
“幸非,你说我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沈栗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枕着下巴,懊恼的问道。
“家主什么时候消气,侧君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母亲那天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啊,简直吓死我了。”沈栗都不敢回想那天沈吟初的语气的眼神。
“都怪我,若不是我,爹他也不会被母亲罚了。”沈栗用右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哎呀,少爷,你这是干嘛!”沈栗的手被幸非拦了下来。
“侧君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和五小姐吗,你不用这么自责的。若是让侧君知道你这样,他也会心疼的。”
“对了,小盈还不知道爹被禁足的事吧。”提到沈楠盈,沈栗终于又恢复了点精神。
“五小姐还在宫里没有回来,家主没让人去给五小姐报信,我们这些人不敢去,也进不去宫里,想必五小姐还是不知道的。”
沈楠盈是九皇女沐元淇的伴读,她与九皇女同岁,为沐元淇所看重,平日里都是住在宫里的,也算是宫中的恩赏。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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