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苟,叫苟胜。
因为这个名字,村里人都叫我狗剩子,他们说我叫这名,就是因为是狗剩下来的杂种。
我记事起,就不知道我爸妈到底在哪里。但是听他们说,我是我妈背叛了我爸,到外面找了个野男人,才生下来的。
我出生以后,我妈就又跑了,把我扔给了我爸,跟我爸和我哥相依为命。
他们还说,我爸因为去外面找小姐,染上了艾滋病,然后喝药自杀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去问我哥,他总是告诉我,不要听信外人的谣言,好好上学。
我也想好好上学,事实上在初三之前,我的成绩一直很优异。
但是不知道是谁,把我妈跑了,我爸有艾滋病这件事传到了学校里。周围的同学见到我的眼神都开始变了,我就像是个瘟神,走到哪里,那些同学都躲得远远的,还做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成了校同学的笑柄。
走到哪里,他们都会对我指指点点,一些混混学生,三天两头的来找我的麻烦。我的课桌上被人扔到了教室角落的垃圾堆旁边,每天被摆满了各种垃圾。
因为被孤立,我的成绩下滑的厉害。
班主任开始对我的态度慢慢变得恶劣,有时候上课走了神,他就会指桑骂槐的嘲讽:“有些人啊,家里都那个样子了,还不好好学习,在这耽误什么时间,早点滚回家种地等死去吧!”
我知道,他们这样孤立我,针对我,就是想让我滚出学校。他们不想跟一个艾滋病的儿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他们怕传染,嫌我脏。
学校怕我影响到学校的声誉,也给我做了检测,证实了我没有艾滋病。但是他们已经欺负我上了瘾,哪能轻易的就这么放过我。所以大部分人,都一直笃定的认为我是个艾滋病携带者。
无数次的被欺负,无数次的心灰意冷,都让我萌生了退学的念头。
但是我哥他乞求我,求我好好念书。
因为哥哥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好好学习,靠着自己的本事找个安稳的工作,为了哥哥,我一直死乞白赖的留在学校里。
初三那年,哥哥给我送冬天的衣服,在盘山道发生车祸,车毁人亡。对方是酒驾,私下和我们家调解,赔了五十多万。
哥哥走了,这个家只剩我和嫂子,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很久很久,我心里一直觉得,哥哥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
嫂子叫陈默,人如其名,平日里话不多,默默给我和我哥打理家务。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哥哥前几年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带回来的。
嫂子嫁到我们家的时候,没有婚礼。哥哥只是买了点熟食,我们三个人吃了顿饭,嫂子就算是跟着我哥过日子了。
哥哥葬礼那天,很多人都过来吊唁,都是我没见过的面孔。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表情悲伤的看着我,说:“胜子啊,你哥走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干脆你和你嫂子,就来姑姑家住吧。”
我看着这个陌生且慈祥的脸,心里莫名的感动,眼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姑姑拍着我的背,安慰了我很久,最后对我说:“胜子啊,虽说姑姑家能养活你和你嫂子,但姑姑家里也挺拘谨的。你表哥现在盖房子,姑姑手头还缺点钱。你看,你哥那赔偿款不是下来了嘛,给姑姑拿点,成不?”
姑姑的话我觉得很真诚,刚想点头答应,嫂子突然起身,把我拉到她的身后,冲姑姑吼道:“你们还是不是人不?他哥刚死你们就来打他性命钱的主意!”
姑姑楞了一下,看着嫂子,骂道:“你说谁不是人?臭不要脸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你和刚子结婚了吗?我拿我侄子的钱怎么了,总好过给你这个没名分不自重的婊子。”
嫂子一下子就怒了,一巴掌打在姑姑脸上,骂道:“刚子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刚子需要钱抢救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赔偿款下来,刚子尸骨未寒,你就想要他的性命钱,你还有良心吗?你配做刚子的姑姑吗?你给我滚!给我滚!”
嫂子情绪激动,脸色变得灰白,眼睛死死瞪着姑姑。
姑姑挨了一巴掌,脸色阴沉的可怕,突然她上前一把抓住了嫂子的头发,跟嫂子玩命撕扯起来。
嫂子也不甘示弱,对着姑姑边骂边打。我在一旁,想要把她们拉开,谁知道刚刚还慈眉善目的姑姑反手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
“滚一边去,你个野种!”
嫂子一脚踹在了姑姑的身上,把我拉到身后,嘶声竭力的吼道:“你骂谁是野种!刚子他弟你都不认,你还配当他姑么?你们给我滚!都给我滚!”
我躲在嫂子身后,偷偷瞅着披头散发的姑姑,说实话,现在的姑姑给我的感觉她就是一个疯婆子。
姑姑指着嫂子和我,一边往地上吐着痰,一边骂道:“一个没名分的婊子,一个野种!你们两个人想霸占刚子的命钱,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们,把刚子的赔偿款拿出来,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姑姑说完,对着前来奔丧的人一挥手,那些人部围着我和嫂子,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更有甚者,已经手上拎着东西准备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