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宇深沉的摄政王紫衣华贵,萧衍冷瞥季翡修一眼。
“能弄死早死弄死了,琉沐说过,他不能死。他一死,咱们这些人,也都玩完了。”
“啧。”
季翡修懒洋洋坐着,好似一把懒骨头,坐没坐相,东倒西歪的。
他单手支着腮:“就不能让琉沐想想办法?他不是国师吗?不是擅长奇门遁甲卦算占卜吗?那姓梁的闯祸精我真是烦他烦的要死。”
摄政王萧衍沉吟了半晌:“梁问炘一死,我们七人也必死无疑。”
两相对视,之后都有点无奈。
这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七杀七煞无一不是权倾一方的尊贵人物,外人不知,但他们自己心里门清。
同气连枝!
即便不是亲生兄弟,但性命相织,尤其是七人之中执掌青铜令,号称‘第三天玑,禄存’的楚琉沐,也就是倾天阁那位隐居山上的白衣国师。
国师曾断言他们七人是从一名傻子身子里分裂出来的,这岂不是可笑?
季翡修早年得知这事时,本是不信这个邪。但后来曾出过一些事,他发现这事还真是邪性得很!
所谓的牵一发而动身,‘一发’是傻子梁问炘,身是七杀七煞这七人。
比如梁问炘平时头痛脑热,另外七人互相有感,又比如今日梁问炘在宫里被李福磋磨了一顿,他伤在哪,其余七人便要痛在哪儿。
就比如这会子,季翡修捧着暖呼呼的藏袖炉,但他两只手在抖。
并且他本是桃李生姿,娇艳得很,可今日好似生了场大病,那娇艳的俊容都失色了不少,像是透着些儿惨白。
摄政王萧衍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梁问炘被李福打断一条腿,此刻萧衍无意识地抚摸着左腿的膝盖。
而这些,是因为梁问炘那边出了事,他们被连坐,被这同气连枝连累的。
季翡修模样妖媚,但眼底满是疲累。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都生无可恋了。
摄政王萧衍比他沉着一些。
“当务之急是保梁问炘,他伤了雍胤帝身边的太监,以雍胤帝的性格不可能无视,定会严惩于他。”
“啧。”
季翡修砸着舌:“那傻子还不如趁早死了完事!”
然而他也只是念叨念叨,该做的事儿却一点都不含糊。
须臾之后。
季翡修乘坐马车直奔宫门,摄政王萧衍神色冷厉,他回想今日他曾进过宫,本是想让雍胤帝放梁问炘出宫。
但雍胤帝直接让他滚,还笑吟吟的。
萧衍脸色一阴,他捧着一杯热茶,但却半眯着眼,连着几条命令下达下去,如蛟龙翻身,瞬间搅动了汴京风云。
……
紫宸宫外,一名灰衣少年长跪不起。
季家那位爷大大方方的进宫,龙椅上的小狗登基至今已四年,起初七杀七煞懒得管事,但架不住小狗本是手握先帝留下的班底,拿着一把好牌却打得稀烂。
以至于如今小狗已被架空的差不多了。
目前朝堂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七杀七煞这些人为首,而另外一派则是来自孝贤太后那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