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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给灯泡通电,步涉往铜镜贯注真气。

铜镜绿铜锈片片消失,就像太阳出来,天上云层散去。

氧化层慢慢退去,如同大海退潮,沙滩现出真容!

铜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镜子光亮如新,表面光芒闪现!

神物自晦!

可惜最关键的镜背饰纹,没办法取出来瞧瞧。

更让步涉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镜子“说话了”!

但不是通过经脉传递,而是在镜面放起了电影......

一个面如冠玉的帝王近卫才子,探望生病的父亲好友,和府中的绝代佳人,一见钟情。

归去时候,佳人对才子伸出三个手指,连续翻了三掌,然后指了指胸前的镜子,含情脉脉道:

“记住!”

再没有片言只语。

才子百思不得其解,却被家里的昆仑奴道破玄机:

伸三个手指,故友十重院落,她住第三院。

翻掌三次,正是十五,意思十五日后。

胸前镜子,就是十五的月亮圆如镜,叫才子相会。

到了约定日子,昆仑奴背负才子,飞过了十多重院墙,到了第三院落。

一头曹州孟海护院犬,跳了出来,警如神,猛如虎!

只是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昆仑奴顺手取了狗命。

停下来的才子,双目四处搜寻。

果然一道门没锁,灯亮着,佳人长叹而坐,卷帘等待。

相会完毕,昆仑奴连续背负才子和佳人,飞出了院落。

武功高强的百名护院,无一人发现他们踪迹。

原来这是昆仑奴铜镜!

毫无疑问,至少是盛唐时代物件。

只是关键的铜镜背后饰纹,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一切不得而知,取出铜镜,看看背后饰纹的念头,更加强烈。

最后在青石殿呆了一宿,巨石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仍然想不到办法。

该死的玉魂,抠门得一句提示都舍不得给!

翌日。

只好暂时放下昆仑奴铜镜,上山采药。

玉魂此时开始“导航”了,把步涉导到了群山之中,太阳在中天,步涉失去了方向。

心中暗骂一句,码瞎棋!

有路便走,踏上了一条羊肠龟背路。

骄阳如箭雨,似乎烈日只是为他洗尘。

转过一个山弯,龟背路换成蛇形蜿蜒路,出现了脑海中的景象。

四面八方全是山,往外到天边,向上直通天,主峰如凤首,号令群山,环山如一条条匍匐的长蛇,温顺乖巧!

“烟子烟,莫烟我

我是天上梅花朵

你一朵,我一朵

杀个猪来打平伙。”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若隐若现的童稚声音,如氤氲缥缈,出现在空旷的荒山野岭,已足够吸引全部注意。

如一丛不起眼的绿草,在烈日炙烤的沙漠,也会吸引全部眼球,并希望草丛下出现泉眼。

声音婉转纯净,无丝毫杂质,像清水洗过,纤尘不染,似从天外飘来,又像从山中传出。

忘记了采药,听声寻去,按理声音当越来越响,然而始终没有更嘹亮,始终不见人影。

难道是山中精灵?

“一对小阳雀

飞过乌江河

站在花枝上

望着太阳落。”

童声《烟子烟》唱罢,《换了小阳雀》。

“不是精灵,是鸟儿啊。”步涉自言自语说着,加快了脚步寻觅声源,声音刚明显一点,又细微得若隐若现。

就像蝴蝶翩旋而来,触不可及,又轻舞而去。

走过头了,步涉刹住脚步,往回走了七八米,声音稍微清晰,从山底下传出!

四顾张望,山的斜上方,瞧见一座荒冢,凭断壁残垣能看出年代的久远。

古墓规模甚至不到一丈见方,连小户乡绅的墓地都比它大,但风水极佳,堪称莲花宝地,步涉揣测,这该是古代某个穷隐士墓冢。

藏在郁郁葱葱的松柏林中间。

这座山势活似凤凰,从天而降,墓冢座在腰间落脉处,左边山势起伏矫健,右侧伏虎生动雄浑,案山似众山来拜,水口环抱,无不天造地设。

心中暗忖,山如凤举,或似龙蟠,千年见天,当出仙官。

难道已经孕育出了小仙女,以仙音感念天地?

就像花果山上的神石,内育仙胎,诞生了美猴王,拜谢四方?

风水积聚福德,恩泽后世,墓主不会自飨——就像清明节拜山,都是供奉一下猪羊美酒,完毕后人享用。

声音从墓出,或者真的有亡灵——要是仙女,怎会在墓冢?

但歌声清越纯净,毫无阴森,怎会是亡灵?

亡灵修炼成了精灵?

自己会不会成为她盘中餐?

逃还是留?

如果这次逃了,必定在心底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此生再不可能攀上巅峰境界。

一身所学,正要试试锋芒,打不过还逃不掉吗?

就当磨剑,但愿不要一出师就身先死。

纠结半天,壮了壮胆色,往荒冢走去,入耳的声音更清晰了,已能确定——声源在古墓里!

人之所以恐惧,不是对未来的无知,而是对当下发生的事情,完全一头雾水。

玉魂既不放电影,也没给提示!

走近古墓,荒野中飘荡的儿歌,又换了一首:

“大白鸡,下白蛋

没有妈妈怎么办

跟猫睡,猫抓我

跟狗睡,狗咬我

跟牛睡,牛踢我

小娃小娃你别哭

外面来了驴大叔

驴大叔,脖子粗

走近了,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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