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如画,血月当空。
陈青牛躺在北氓山中的草地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他的身体和元气因为老白的那缕清风皆已恢复,但他的精力和心神,都太累了。
数日战斗,生死徘徊,一只只放在江湖上能被列为妖怪级别的化妖期猛兽,其中更有数头刚刚蜕变不久已修出妖气的妖兽,哪怕是他,也不过是在苦苦坚持,以命坚持。
好在,苦尽甘来。若说此行的目的是周围那一棵棵如同树桩般撑天而长的凝元草,那么,他此行最大的收获却是那一个又一个来自铜片纹身的神通。狼熊虎豹,蛇鼠鹿雕,这一个个兽灵之力神通,将是他修行路上的强大手段。
也正是如此,沉睡之中,陈青牛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这一幕,尽皆落入金月儿眼中。
此刻的金月儿坐在草地上将陈青牛的脑袋轻轻枕于双腿之上,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如看如意郎。
同样是成长。
金月儿今年十九芳龄,但要说混迹江湖的岁月,却已有十年之久。
九岁那年,帮中贼人为谋取父亲一手创建的青风帮,竟以议事为由暗中下毒。年幼的她当时正好在房外,将那一幕幕无情与歹毒尽皆看入心头。那个贼人,正是她的亲二叔,她父亲的亲弟弟。
好在,她自幼聪慧。见父母皆命丧贼人之手,当场便寻着平常贪玩偷跑出院的小道逃之夭夭。然夺权之后的青风帮主又岂会善罢甘休,自然下令帮众城搜查,务必要斩草除根。好在人心皆是肉长,有几个寻到她的帮众只对其睁一眼闭一眼,她这才逃到了飞燕剑庄,因为她记得父亲说过,飞燕剑庄庄主吕长峰欠他金虎一条左臂的人情。于是,那个当初便已是先天高手的飞燕剑庄庄主还了她父亲一个人情,给了她一个义女的名份,暗中将其抚养。
七年习武不分寒暑,一朝杀仇心却已死。
金月儿犹记得当时的她不过十六余岁,堪堪二流武人,但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美色将那把匕首送进了那个短短七年未见就认不出亲生侄女的二叔胸膛。只可惜,大仇得报,心却已死。此后短短三年寒暑,她周旋于安庆县江湖,城中各个大小帮主,城外各路贼匪头目,又有哪个不晓得青风帮蛇蝎美人花娘子的名号。
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变,毕竟安庆县城再小也总是有那么大的,她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在飞燕剑庄做乖巧二小姐,在外面做江湖上艳名远扬花娘子的日子。
直到那夜,她收到了吕长峰的示意,第一次,她出现在了陈青牛所在的客房中,见到了眼前这个少年郎。
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少年,一口一个“陈某”,她觉得有些好笑。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却已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且老成至极心智近妖的怪物,却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好在,那个少年虽满身是刺且性子霸道,却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讲道理,更不像个江湖人,反而在猜出她是飞燕剑庄之人后放了她一马。于那时候,她便已然心中难忘,后来在庄中偷听之下更是得知了这少年竟然还是一个修行者,她便更有兴趣了。
进山不过十日,一路风波坎坷,她看似都躲在后面,可又有谁知晓她心中的那丝无奈呢?她,又何尝不想陪着陈青牛并肩战上一场?她,也已经有很多年没哭了。
在九岁那年以后,那苦练外功的七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她没哭,后来诛杀贼人大仇得报她没哭,哪怕当初在客栈中陈青牛一次又一次显露出杀意她依旧没哭,可在这北氓山中,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那个少年啊!总喜欢把后背交给别人,自己都快死了,还告诉她不要放弃……想着想着,金月儿不由得再次看向怀中的陈青牛,她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她更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到底要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样悍不畏死的坚持,才会有那样可怕的执念。
金月儿就这般静静看着,只是看着看着,她却笑了起来,她好像真有些喜欢眼前的少年了。
凝元草依旧在吸纳着月华和天地灵气,天地间,像这种能够如此吞吐日月精华吸纳天地灵气的珍惜之物皆算得奇珍异宝,可惜,对于嗜血灵虎,哪怕是天地间最为玄妙传闻能让人白日飞升的仙人宝药,于它而言,也只能有一个统一称呼,妖草。而且,这还得看那宝药对它的修炼有没有助益,其次,那自然就是看这位虎大爷的心情了。
而此时此刻,这位虎大爷的心情那是相当不好,若非它不能口吐人言,它说不定早就开始骂起娘来了。
修为不高,区区妖兽后期境界,却已是这北氓山腹地中的霸主之一,哪怕是山中那几位已化人形的地妖境甚至是天妖境大妖,见了它那也得乖乖的称一声“虎老弟”,没办法,人家血脉特殊且,身后又还有老白这头惊天大妖坐镇,在这北氓山中谁敢去触这位虎大爷的晦气。
趴在草地之间,压断了数棵凝元草嗜血灵虎也不觉得可惜,当然,这片区域本就是它的地盘,这些凝元草本就是它的私有产物,它哪怕是在这草地上打滚,也没妖敢说半句暴殄天物。何况数随着境界提升它对于这凝元草也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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