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读过书,即便是抢回去贩卖,那风险也太大了。何况,此事从前从未发生过,那刘有财贸然行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究竟所为何?那些孩子又到底会被他怎么样?
其三,白日里听李贵讲述,那刘有财竟能一脚将人踢飞数丈远并且余力还能压断一棵柳树,家中那棵歪脖子柳树陈青牛自然记得,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陈青牛方才更是去确认了下,那棵柳树确实断了,以陈青牛如今的能力虽说同样能做到,可那也是在他使用元气的情况下。莫不成,这刘有财也是一个修行者?又或者说,这刘有财还是一个隐藏于市井的先天武人?
良久过后,陈青牛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破旧的屋子,屋里母亲的哽咽声并没有停止,陈青牛没有丝毫犹豫,便向着数里外那处乡民们列为禁地的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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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方地主乡绅,刘有财的府邸占地不可谓不广,府邸由外到内,足足分了四层之多,而每一层都设有院墙,无论白日夜晚,院墙外都会有护院紧紧把守,而最内层院墙内的院落,自然便是刘有财寻常时候的起居之地了。
夜黑风高,灯火通明。
内院之中,刘有财在确定了几位夫人都已入睡后,便下了床向着书房方向走去。
只是,哪怕在自己的大宅府邸中,刘有财依旧显得小心翼翼,若是有巡夜的护院出现,他便会迅速躲进一旁的黑暗中,直到护院们离去后这才继续行路。
“吱嘎!”
来到书房外,刘有财先是左右望了望,在确定四下没有护院后,这才推门而入。
然而,就在他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一道阴冷的声音就响起。
“在自家还要做老鼠,你这地主做得也真是够可怜的。”
在书房正中央坐着一个长衫青年,青年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发遮脸,眸子阴沉,说话明显有些阳气不足,让人不由觉得这青年有些更像女人。
而此时此刻,青年正借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看着一本书籍,并未抬头。
对于这半夜出现在自己书房中的青年刘有财并不感到意外,对于青年明显的冷嘲热讽他也毫不在意,刘有财直入主题冷冷道:“今夜唤我过来,又是何事?”
“呵呵,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亏得那姓庞的还时不时在大人面前替你美言,真不知你这地主位置是如何坐到今天的。”
见刘有财一言不发如木桩子般立在那里,青年合起了书本,似乎也不再想和这表面上作威作福暗地里却喜欢当老鼠的家伙打趣了,直言道:“大人说了,还要。”
“还要?!”
晓是以刘有财的为非作歹了一辈子的心境,都差点破口惊呼出声。
“喏喏喏,都是当土皇帝的人了,咋个就这么没点定力。”青年再次打趣,随后阴笑到,“不过就是区区一些山里面的野娃娃,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再说了,你这一回生两回熟的,这一来二去算下来也有五六回了吧,多这一回不多,要是少这一回,那位大人可就不开心了呀。”
面对青年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刘有财虽是不惧,也觉得额头冒冷汗,但还是壮着胆子询问道:“在下前前后后已经送去近百个童男童女了,难不成还是不够?温副使可是知道那位大人要这么多童男童女做什么?在下虽说只是一介武夫,可也未曾听说……”
咚!
刘有财话未讲完,左脚便硬生生被一股力量震跪在地。
那青年看了看以及那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笑着道了句“哎呀,失手啦”,随后只见其翻脸如翻书般,厉声道:“知道自己是一介武夫还这么多话?刘有财,莫不成你真以为我这区区化精境的小修士弄不死你这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先天高手?我呸,让人笑掉大牙的先天老鼠才对。”
“三日之内,十个童男童女。”
下一刻,青年再次眯眼笑道:“哎呀,瞧我这嘴碎的,该打该打。刘大哥息怒息怒,来,坐坐坐,喝杯茶消消火。”然而,只是转眼间,那笑声再次阴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这可是大人的原话哟,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