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千军,我感觉疑似自己被坑了,我曾经豪情万丈,眼前却是深深的悬崖!
章天桥问了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然后,作为情报专业高材生的我习惯而自然地为了推衍答案,把问题想得很复杂,由简至繁,再从中捋出掩藏着的遁去的唯一,从繁杂的可能『性』中找出事实真相,这是以前我在学校时最喜欢玩的智力游戏,比如什么cia、fbi、kgb、mossad的测试卷什么的。
不知我者谓我心忧,是阴谋论的拥趸,马基雅维利的信徒,知我者谓我何求,譬如徐老师,他总是愿意微笑着听我把其中的道理说完,然后再会以严肃的表情告诉我:其实事实的真相超越你最疯狂的想象,再把我的分析全部推翻、撕烂,直到得出一个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不管我昨晚推衍出的疑似答案是否接近事实真相,但我确实是失眠了,虽然人年轻,不至于顶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但精神的萎靡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的。
我其实早就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我真傻,真的!我抬起自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接着思考着。我单知道自己撞上了大运,骤然之间立功受奖,被升官重用,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哪里还能看到江头已是风波恶,人间别有行路难。
组里的人只是在终日里瞎忙,除了专案组沐雨尘那边,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开展。国安那边提出的中央开花,稳扎稳打,人人过关的方案即使是个很烂的方案,但那毕竟也是个方案,也有那么一点一定的可行『性』,毕竟我们有“蝴蝶”的笔迹在手,而且嫌疑对象的范围也实在是比较狭小,要是我的话,也许把杨城市市区的小学校走上那么一圈就已经有了收获,甚至就可以找到了“蝴蝶”或者是帮“蝴蝶”写信的人,然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动。
『主席』曾经在从西柏坡进北平城时对总理说:
“今天是进京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啊。今天是进京赶考吗,进京赶考去,精神不好怎么行呀?”
总理笑着接过话题说:
“我们应当都能考试合格,不要退回来。”
『主席』又说:“退回来就失败了。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
『主席』的考试已经考完了,但我们的党的考试还在继续,现在这张卷子轮到一号首长和他的战友们来作了,国家大事啊,不可不慎重,也不能不慎重啊!
要命的是,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喊“我知道答案,我知道答案,我要告诉你们,我要告诉你们!”而且他知道的答案可能真的是答案。
地球考场中国这场世纪考试泄题,有了一线可以舞弊的机会。这让人能怎么想,又是何等摧残世界观的事情啊?!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工作啦?
如果让美苏英法日什么的知道了,那不是都要急疯掉了。
能够预知未来,这是何等诡异、惊悚但又幸运的事情啊。
一号首长说过: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好了,有人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水深,哪里湍急。真的是天佑中华!
但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牵涉到具体层面,就形成了现在组里的怪状,人员来自各个要害部门、单位,个个背后站着庞大的身影或是群像,直达常委层面,相互试探和钳制,谁也不会不敢盲动,人人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只有我是一个粉嫩嫩的新人。我整天跟在大家后面瞎跑,也没看出大家忙出了个什么名堂,不过,组长那次带队乘专机去杨城的做了什么部署和安排,大家就都不知道了。
算了,别多想了,看材料,看材料。
今天是四月一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我们组交到《人民日报》的大作就要发表了,这是我们和“蝴蝶”联系的唯一方式,按他在信中所说的话如果属实的话,当他看到这篇文章,就知道他的信已经引起了党和国家的重视,将和我们建立通信联系,把他掌握的关于未来的情报寄到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的所谓的北京信箱,而这也是我们所期盼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
关于“蝴蝶”在信里的这短短的几句话个人请求,我们组里也有长达18页纸的情报分析,简要来说:
一是“蝴蝶”选择《人民日报》,是因为《人民日报》发行覆盖全国,在哪都有可能看到,保证本人随时可以看到我们的回复。
二是为了隐藏自己,我们无法利用这条线索来逆推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如果他要求是别的什么报纸,比如《参考消息》或者《杨城日报》什么的,那么我们至少可以从报纸的发行范围和阅读人群中划定一个寻人的范围,从而大大地减轻我们的工作量,同时也可以看出“蝴蝶”对自己的保护意识非常强烈,不希望我们或者其他人找到他。
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人民日报》的指定版面发表指定内容的文章,这不可能是一般的机构或者人士可以做到的,这样既可以体现我们的对他的重视和工作力度,也可以确保双方的联系渠道是官方的、安全的,是在党和『政府』的直接领导和控制之下的,同时也是严格保密的。
我们也怀疑,“蝴蝶”的思路是严谨和缜密的,是深谋远虑的,是考虑过其中的影响和后果的,所以他应该在零号机(第一封来信)中也提到过类似的要求,而杀害周春兰后拿走了那封信的凶手,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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