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从警20多年的专业资格保证,这封信是一个7到9岁之间的小孩子写的。”
“一个7岁的小孩子能把字写得这么好?写得那么顺畅?写得几乎没有涂抹和修改的痕迹?他是什么,是天才吗?为什么不能是一个成年人伪造的笔迹呢,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做过鉴定?”
组长和柳子元刚从桂北省飞回来,又立即组织组员们召开工作会,汇总当前的工作进展情况。
一开会,沐雨尘就和中联部的谭燎原就目标对象的笔迹鉴定和结论问题争了起来。
谭燎原是个30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剃了个大板寸,两道凶眉,单眼皮,小眼睛,大鼻子,五官单个拿出来看还可以,搁在一起就太难看了。长得没有女人缘的坏男人样子也就罢了,平日里还不怎么爱说话,说起话来却能顶死人。
沐雨尘用力拍着桌上一沓厚厚的标着机密的笔迹鉴定报告,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说:
“我这有4位国内最权威的笔迹鉴定专家出具的鉴定报告,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和确定的,根据我们提交的样本笔迹,通过科学的检验论证,书写人是一名7至9岁之间的少年儿童,男『性』的可能『性』在99%以上,而且没有第二个人的笔迹,全部都是他书写的。你要不信,你可以拿去看看。”
谭燎原也不服气,继续纠缠道:
“别动不动就拿专家来压人。这信里的笔迹看着就是笔锋老成中带着稚嫩,开笔重,落笔轻,显得气力不足,稍微内行一点的人都能看出像是一个小孩子写的,小孩子就是字写得再好,力气也就那么大,所以一看就看出来了。问题是目前的线索只有那么多,要圈定嫌疑对象,判定年龄和书写习惯就非常重要,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写信的人故意在误导我们,让我们全力去找一个子虚乌有的小孩子,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除非你有更加直接的证据,比如指纹。”
沐雨尘往椅背上一靠,摊着双手说:
“就是还没有找到书写者的指纹。从信纸和信封上提取到的指纹都是成年人的指纹,有些已经找到了人,有些还没有找到......”
组长突然清了下喉咙,低咳了一声。
沐雨尘马上话题一转道:
“我们不仅是从书写的笔迹上判断,而且是从书写者书写的力度和握笔的位置等综合因素来证实我们的判断,几位专家都以自己的职业名誉来肯定,写信的人的手掌只有这么小。”
沐雨尘伸出右手,用力向里团,还用左手用力捏,把自己的右手捏成个鸡爪的样子在大家面前比划。
谭燎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怪声怪气地道:
“那不是还要把侏儒也纳入怀疑对象了?找有成人心智的侏儒,总比找7岁的小孩子靠谱。”
沐雨尘也不理他,向着组长汇报道:
“李组长,公安大学的云仙客主任是目前国内刑事科学技术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他提出如果能够再多提供一些样本或者能看看原件的话,也许能提供出更详细的检验鉴定报告,这样对我们的工作将会更有帮助。”
李晨风听了,也没说话,掏出根烟再用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两口,会议室里飘起了缕缕青烟,他瞟了眼坐在他旁边的章天桥一眼,章天桥不动声『色』,只是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风,表示对烟气的不满。
李晨风弹弹烟灰,对柳子元说:
“你安排一下,立即对他进行最严格的政审。”
然后又对沐雨尘说
“等政审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这时候,从角落里轻飘飘的冒出一句话来。
“找云仙客?那还不如去找他师傅,原来公安大学的王启年教授。”
大家一看,原来是坐在一边的白泉益,他放了一句炮后就不管不顾了,埋头在那拿白瓷缸子喝茶水,还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显得十分淡定的样子。
陈观*着嘴说:
“王启年?他不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起来了吗?现在还关在监子里面吧,那怎么能行?”
谭燎原也跟着『插』嘴:
“是不是那个社会经历十分复杂,却打入了人民公安内部,号称从18到80岁的女人都不放过的王叫兽?”
沐雨尘黑着脸,锤着桌子道:
“这些都是污蔑,哪有这么夸张。王教授的业务水平那是没话说的。”
章天桥居然也『插』嘴发言了:
“那禽兽不如的故事呢,是不是真的啊?”
陈观水立马兴奋地拍着桌子说:
“这个我知道,我告诉你。”
会议室里大家争着发言,顿时就闹哄哄的像是大街上一样。
我年纪小,社会阅历少,没听说过这个人和那件10几年前几乎轰动了整个公安系统的案子,但还是从大家的发言里勾勒出了这个奇人的一些轮廓。
这个王启年教授,出身于清末的仵作世家,他的家族成员从清末、北洋到国民党时代,都在伪警察系统里做事,有的还当了大官。他先是跑到德国的海德堡大学读到了犯罪学与刑法硕士,然后再回国跑到旧上海当了一段时间的警长,因为争风吃醋得罪了青帮头子,就跑到伪内政部高等警官学校(也就是后来的伪中央警官学校)当教授教书,期间还受学校委派到美国的哈佛大学进修犯罪心理学,还在美国的联邦调查局(fbi)里见习过一段时间,等到全国快解放了,他没有跟着家人跑到国外去,反而主动接近学校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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