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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季陶然因那玉壶之事,几乎害了赵黼同云鬟两人,白樘窥知他与太极会的内情,便暗中同他商定里应外合之计,想趁着太极会召见之时,一举铲除。

白樘暗中曾将此计划禀奏了赵世,得到赵世的首肯。

在赵世看来,年前那一场宫廷内外的血雨腥风才方停歇,又因太子册立,新帝登基等,人心渐稳,大舜也复重回安定,而太极会之人经营多年,潜布天下,行事不露痕迹,会众身份成迷,若是大肆追查起来,不知会牵连多少人,又会引出什么波澜事端,却大不利于国民。

是以只暗中命镇抚司的缇骑、以及刑部的铁卫暗中隐秘追踪,白樘负责主持追查罢了。

谁知,不知是因玉壶之计失效、打草惊蛇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此之后,太极会竟风平浪静,半年之间,并未对季陶然下达过任何指令。

直到那一天。

白清辉身为季陶然最好的朋友,又是大理寺的差官,却也仍是在数日后才听闻季陶然“养病”在家的消息。

以他的为人,即刻嗅觉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偏不管是季陶然,还是白樘,但凡刑部中人,对此事都是守口如瓶,故而那次云鬟相问,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此后,因紫衣凶魔之案,掂掇难解,得了云鬟指点,为彻底断绝此案,只得相请季陶然出马。

正季陶然养的差不多了,先去查验那四具尸首,经过一番仔细检测,果然情形如清辉和云鬟的推论吻合。

了却公干之后,清辉松了口气,相谢陶然。

季陶然笑道:“你如何竟对我客套了许多,我前两日就听闻了此案,本来好奇想看一看,家里不许我动,我又想着毕竟不是刑部的差使,或许你也避嫌,所以并未敢插手……”

清辉道:“避什么嫌,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有碍罢了。”

季陶然伸了伸胳膊,苦苦一笑,却仍是不提负伤之事,只道:“你若早寻我查验,一早就会知道凶手是故布疑阵,何必白耗这许多时间?”

清辉见他果然避而不答,瞥他一眼:“方才你说我对你客套了许多,其实,我倒是觉着恰恰相反。”

季陶然挑眉,忖度道:“你……”

清辉道:“放心,我并不是追问你是因何差使而负伤的,我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季陶然暗中松了口气,讪讪笑道:“你知道白尚书是那个性情,约下甚严。”又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清辉方道:“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却知道你必会为难,故而一直不曾出口。”

季陶然对上他淡静的双眸,慢慢敛了笑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竟疏远了妹妹?”

清辉点头:“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辉最知人心,且季陶然对云鬟的心意,当真是天意昭昭,从最初的单纯呵护,到以为云鬟投水后的疯狂寻觅,甚至不惜因她之故入了验官一行,为亲戚友朋们指摘……

他们两人虽从小儿一同长大,几乎无话不谈,但从未对彼此的私情有过半句言语,或许,是因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因此各自回避。

但对清辉而言,虽然做不成伉俪,同云鬟却仍是最好的知己,但他从旁相看,从上回在崔侯府解决“闹鬼”一案,便发现果然先前不是他多心,季陶然是真的有些疏远云鬟。

清辉道:“莫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已经不同?”

季陶然仰头,喃喃道:“我只是怕,越接近她,反而会……害了她。”

庭间木叶萧萧,天际雁阵惊寒,季陶然想到上次的玉壶之事,至今心中懊悔惊怕仍难散退。

喉头微动,季陶然道:“就如同我不告诉你这次我因何受伤,这并不是同你们疏远,恰恰也是相反……正因为你们都是我最不容有失的人。”

清辉抬眸。

两人目光相凝,清辉道:“我信你。只是……不要无端端就冷落了人,你若真当我们是知己,就该知道我们对你的心思也是一样,何必苦了别人,又且自苦。”

说着,便将云鬟先前传他问话一节说了。

季陶然若有所动,面露惭色。

清辉早看破他的心意,轻轻拍肩道:“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季陶然不禁一笑。

那天他一如既往前去刑部,走在路上,忽地眼前一黑,来不及吭声,人已经晕厥。

之前同白樘约定计策之时,白樘有意暗中叫人跟随护佑,但季陶然深知太极会无孔不入,生怕走漏消息,便未曾许侍卫跟随。

只是他再想不到,这一次太极会并未派人通知,反是在沉寂半年后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雷霆行事。

醒来之后,发觉身在一间暗室之中。

一刻慌乱后,季陶然自省,太极会这次如此反常,只怕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或者此举,已是想要除掉他之意。

对方动手如此之快,他情知无人能够相救,回想往日种种,反而很快镇定下来。

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更几乎因一己私念,害了他最珍视之人,若是就此了结,倒也算求仁得仁。

室内光线渐暗,想必是天黑了,此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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