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斐一直是个很效率至上直来直往的人。”婚礼举行前一天的时候,陈建凛这样安慰贺轶鸣,“你就把结婚当工作跟他公事公办就行,现在明星都卖腐营业呢,你们假结婚也算不上什么。”
贺轶鸣:“……谢谢你的安慰啊,但我并没有觉得好那么一点。”
“不好你跟温照斐结什么婚,本来也不是你的责任。”陈建凛很费解,“人家也没强迫你,你也没有什么义务帮温照斐收拾烂摊子,是你自己要折返回去同意假结婚的,你不同意不就完了吗?费这老大劲。”
不知道陈建凛科室是不是有东北人,听陈建凛平翘舌不分的东北话真的很让耳朵难受,也很让贺轶鸣上火:“我英雄救美不行吗?我乐意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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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上班后,坐在电脑前的贺轶鸣无端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和陈建凛的对话,心想他最后果然没有公事公办,真的,他和温照斐太熟了,有氛围的情况下很难完中立。跑回来加班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下,否则跟温照斐在一起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演戏真把自己演进去了,其实不太好。即便他和温照斐在各种意义上都很登对,但就贺轶鸣的主观感受而言,温照斐不是他想要的合适的结婚人选。他喜欢那种温柔的黑长直姐姐,更看重精神的交流,以及,希望没那么费劲就能谈恋爱,不需要揣摩对方心思,生活简单明了。
要求也不高,但肯定和温照斐截然相反。
由此贺轶鸣觉得,只是当时氛围太好了点,否则他也不会想要亲吻温照斐,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在那样的场景下,都会情不自禁的。
他比跟温照斐说的下班时间要早那么一点,到家的时候温照斐系着围裙在做饭,厨房乳白色的灯光泻在温照斐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岁月静好感。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温照斐扭过头去,有些意外地对贺轶鸣说:“你回来了?”
“嗯,提前跑回来想干饭,干饭人永不服输。”贺轶鸣说,他说话的时候一声惊雷在温照斐耳边炸开,温照斐皱了皱眉,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这次贺轶鸣表述得很简单:“忙完了,逃班。”
又响起一声很重的雷鸣,温照斐下意识捂住耳朵,窗外闪电一闪而过,旋即下起了暴雨,狂风撞向玻璃,轰轰作响。
贺轶鸣走过去帮温照斐关掉一直开着的水龙头,在温照斐的背上捋了捋,试图安抚温照斐的恐慌情绪。过了一会,雷声渐歇,只留下如注的雨声,温照斐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来,说:“我没事了。”
“那我给你打下手?”贺轶鸣很自然地把放在温照斐背上的手挪到圆白菜上,开始一片片剥离外壳。温照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外面那层卖相不好的可以直接扔掉,然后顺着纹理把菜切开,过水洗一下,待会就可以炒了。”
但其实,贺轶鸣并不是很听得明白温照斐的指令,他从来没做过饭,不懂得菜叶子卖相好坏的区分,也不懂得要怎么鉴别菜上的纹理,握着刀的手颤颤巍巍,几次不知如何下刀。温照斐处理鱼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发现贺轶鸣是真的不会,最后无奈地说:“你放那边吧,出去玩会,我自己来就行了。”
温照斐的口吻特别像小时候李女士做菜赶他走一样,贺轶鸣起了逆反心理,反而不肯走了:“不要,你教我就行了,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温照斐抿着嘴笑,把手里的鱼处理好,认认真真地洗干净手,然后握住贺轶鸣的右手。
他把手完张开,紧紧包住贺轶鸣的手,从容地站在贺轶鸣身后。左手从贺轶鸣腋下穿过,把菜叶整齐码放好,叠在一起。骨肉匀亭的手颜色极淡,手臂上看得出青紫的的血管,而无名指上带着那枚他们中午一起买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看得像写实的油画。
“你看,圆生菜有褶皱。”温照斐耐心地说,“沿着褶皱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就行了。”
说罢他手起刀落,把菜叶都切完了,然后松开贺轶鸣的手:“好了,你的实习期结束了,可以出去了吗?”
贺轶鸣放下刀,把菜叶放进碧色的碗里,假装委屈道:“都帮你做事了你怎么还赶我走?”
“你在厨房碍事你心里没点数吗?”温照斐戳了一下贺轶鸣胸口,笑道,“希望有些人对自己的笨拙有点羞耻心。”
胸口被温照斐戳过的地方似乎还残余着热度。贺轶鸣恬不知耻,大放厥词:“我学习能力超强的,再说谁不是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就很笨拙,应该容许人成长,你教完我就会了。”
还真不是每个人第一次下厨房都会很笨拙,至少温照斐不是。温照斐笑得眉眼弯弯:“只有你是笨蛋,至少我第一次下厨房没有像你这么手忙脚乱。反省反省吧。”
“行,我反省。”贺轶鸣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笨蛋的设定,他站在温照斐身后,把头从温照斐颈侧和肩膀空出来的地方插了进去,下巴却很克制地没有落在温照斐肩膀上,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悬浮着,“我看着,我临摹,明天我就会了。”
“就是明天你也不会。”温照斐把鱼裹好淀粉和蛋清,下了锅,“你别贴着我,离我远点。”
“不要,不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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