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提醒我的。”温照斐开始出鬼点子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既然你爸妈我爸妈都在,干脆你演我的对象好了,省得我丢这个大人。”
贺轶鸣目瞪口呆,被飞来横祸砸得头晕眼花。他站在原地心想,这关他什么事啊?
“我就不丢人吗?大哥,你真是我大哥。”贺轶鸣无语至极,“谁要和你结婚啊?我就是喜欢男的也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鸵鸟大哥,你恨不得穿十厘米增高鞋垫压我一头。”
温照斐好整以暇地双手负胸,冷笑一声“那你把戒指还我。”
于是贺轶鸣发狠地拔手上的戒指,拔得整个手指通红犹如胡萝卜,那戒指仍旧卡在他指节处稳稳的幸福。
“你放心。我和高肆没领证,和你也不会领。”温照斐收拾好了情绪,仿佛脆弱只有一瞬,刚刚哭泣的人不是他似的,回到了往日里那个欠扁的状态,“我没给爸妈请柬,他们也不知道我跟谁结婚。朋友同事那边我回头发信息解释,就说高肆出轨,咱俩旧情复燃临时起意决定结婚。你帮我演完这出戏,咱俩尘归尘土归土,我不管你你不管我,回头我就跟爸妈说咱俩感情不和没领证,就没事了。”
想得倒挺周密。
旧情复燃,他俩有旧情吗?宿仇复燃还差不多。
贺轶鸣非常有骨气地反抗“我不要,我宁肯把戒指赔给你我也不要和你结婚!”
谁要让自己的第一个婚礼变笑话啊,别人不说,贺轶鸣绝对不要。
温照斐抬抬下巴“行啊,这戒指去掉零头,一个四十八万,赔吧。”
他妈的他一年基础工资才三十六万,算上各种奖金绩效,满打满算六十万,好家伙,温照斐这戒指也不是金的,凭什么这么贵!
贺轶鸣不信邪“发票呢?”
“你还不信啊?”温照斐挑起嘴角冷笑,“这戒指不是我买的,是高肆他妈的追我的时候送我的设计师设计款,世界没有第二对。”
贺轶鸣“……”
他的预感没错,高肆果然和他八字不合。
贺轶鸣服了软,再次跟温照斐确认“真四十八万?”
温照斐眼皮子一抬,冷笑一声“废什么话呢,要么还钱要么演戏,一个三天的剧本赚四十八万,你还嫌这嫌那。”
“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贺轶鸣屈服了,“回国了打给你吧,我不会赖账的。”
见他语气斩钉截铁,温照斐高涨的气焰很快又低落下去,连声音都小了许多“真不帮忙?”
“不是我不帮。”贺轶鸣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咱俩一点也不合适,看着都别扭。”
贺轶鸣不肯配合,温照斐确实也拿他没办法。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开始措辞,打算跟所有人解释这件事,也没抬头看贺轶鸣,只是说“那你走吧,记得钱打我卡里,卡号回头发给你。”
贺轶鸣拔脚就走。
他经过门口斜放着的穿衣镜,在镜子的反射里看见温照斐垂着头对着手机发呆的样子,在他背后的温照斐然不如刚刚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和冷静。一颗眼泪在空中自由落体,落在手机屏幕上,温照斐仍旧垂着头一动不动,眼泪都不擦。
原来温照斐哭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不发出声音就可以当自己没哭过也不伤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蓦地心软了一下。
温照斐那么好面子一个人,如果真的让这场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就此取消,恐怕这之后很难不崩溃。
尤其是,他那么想把自己的幸福展现给所有人看,炫耀了半天,最后却沦为了笑柄。
贺轶鸣扪心自问,虽然他和温照斐水火不容,却也不想看见温照斐成为笑话的样子。这会温照斐跟他打扮得差不多,穿着睡衣邋里邋遢,让他很不习惯。他还是更习惯温照斐跟只花孔雀似的,打扮得时尚精致,然后抬着下巴看他的样子,精气神都在,而不是现在这么落寞。
只是假装结个婚而已,又没真结婚。
贺轶鸣眼睛一闭,为他的心软付出代价。他返身走回去,蹲在温照斐的面前。
“别哭了。”他叹了口气,“我帮你这个忙。”
温照斐抬头,额前发丝因为没打理,软趴趴地垂在睫毛上方。他睫毛上还挂着泪水,鼻尖红红的,像劣质奶油蛋糕上的樱桃放久了留下来的红印子。
温照斐说“真的?”
贺轶鸣咬咬牙说“把什么要准备的该准备的流程经过跟我快速讲一遍,再晚两分钟我估计要后悔了。”
半个小时后,温照斐把流程文件整理成一份df发给贺轶鸣,并且在这半个小时里,贺轶鸣目瞪口呆地看着温照斐洗头吹头遮黑眼圈换衣服一气呵成,眨眼又是冷酷的都市精英,跟刚刚坐在床尾哭的小委屈判若两人。
“谁他妈放假还带电脑出门啊?”贺轶鸣从微信里打开df,被思维导图震撼得神志不清,“温照斐,你太牛了,我真心夸你,没有阴阳怪气。”
“过奖。”温照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径直去箱子里挑了副金丝眼镜遮黑眼圈,他翘了翘嘴角,“否则凭什么比你赚得多?”
贺轶鸣“……”
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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