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居然会做饭。
后来她病好了,他也不过淡淡看着她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就说,我也不是牛头马面,催着你去找死的。”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那天之后,她又开始对着他说说笑笑,他虽依旧不怎么搭理,却也不再呵斥。
李素十九岁那年,意外得知原来他有个流落在外的未婚妻,虽是指腹为婚,但云锦一直在找她。
她从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肯这样固守承诺,毕竟她的舅父舅母也曾答应了她的母亲会照顾她一辈子。
又是几年过去,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自己不太对劲。
她知道他在等一个人,可她刚知道,她好像也在陪他等。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他等到。想他若是等不到,她觉得心疼,可想他若是等到了,她亦觉得心疼。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她喜欢他。
她就又有些想骂老天爷了,怎么偏偏要让她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这么些年糊里糊涂地就过了,直到前阵子他终于得到了那个女子的消息,立刻迫不及待地启程赶去了澜州,临走前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李素也觉得自己好笑,人家凭什么跟她说呢?他原本就没义务跟她交代任何事。她想了很久,后来觉得这大概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要解脱她,总不能真让她一辈子不远不近地站在人家后头巴巴地等消息吧,再说了,就算人家未婚妻真找不到了,也未必就要回过头来喜欢她,不是么?
她好像一夜之间就想通了,以往回避去想也似乎不敢去想的问题顿时就不再是问题,她觉得自己也该嫁人了,毕竟她很羡慕云锦的未婚妻,也很向往花令秋和宁婉清那样夫妻同心的感情。
于是她决定嫁一个和他们都不一样的人。
李素要招亲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果然有不少人想要到宁婉清那里探口风,她自己倒也见了其中几个,不过都没看上眼,不是觉得对方眼神不正,就是烦他们求亲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再要么就是嫌弃人家太过懦弱没主见。
直到这天,宁婉清告诉她后日在临县有个赛诗会,到时花令秋安排了个家里世代行医的给她相看,说是那人不仅相貌文雅周正有些才华,而且待人接物也谦和温良,又有济世为怀之心,最难得是人家并不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主持一方事业有何不妥,相反非常欣赏。
说起来应该是极好的了,旁人说的李素未必相信,可花令秋说的她却不得不信。
李素隐约觉得这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反而涌起了一阵空虚怅然。
到了赛诗会当天,宁婉清早早让人备好了车马,又监督着侍女们帮她好好打扮了一通,这才送她出了曲水园。
李素一坐到车里就莫名觉得疲惫,不觉放下了笑容。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临县南郊的百芳园,这也是举办赛诗会的地方。李素扶着侍女的手从马车上走下来,暗暗深吸了口气,正要举步进去,忽听身后传来疾驰而至的马蹄声,长长马嘶之音未落,她已被人从身后突地抓住了胳膊。
李素愕然回眸,还未来得及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就被他一把给拽走了。
等她回过神来,才欲哭无泪地发现侍女居然连追都没追,难不成熟人就不会绑架吗?!
“……你发什么疯?”李素挣脱不开,只得一边快步跟着云锦的步伐,一边道,“我这裙子不好走,你慢点儿,先松了行不行?”
云锦冷着脸没搭理她,李素又叫唤了几声,他索性蓦地一回身将她打横抱起,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砰”地一脚踢开了百芳园南面专供贵客进出的小侧门,三两下身影一转,就抱着她进了长廊,然后把人往美人靠上一放,双臂揽在她身侧,把人牢牢困在了面前。
“李素,你想干什么?”
她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给质问懵了,怔了怔,才莫名其妙地道:“什么我想干什么?我还没说你呢,没头没脑地大庭广众下扛了我就跑,让外面的人怎么想?”
云锦脸色一沉:“你不是向来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看?”
“谁说我不在意?”李素呛了回去,“我今天可是来相看未来夫婿的,你搞这么一出,有戏都被你弄的没戏了,我可不管啊,这事儿你自己去跟城主还有夫人负荆请罪吧!”
她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云锦立刻伸手把她给按了回去:“你还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简直是在胡闹!”
李素也来了脾气:“就你云大爷做事才叫不胡闹,我想嫁人怎么了?我要嫁个普通人,可不得用普通人的法子,人家能相看得,我就不能?你看不起我是吧?!看不起我就少啰嗦,一边儿凉快去!”
云锦被气笑了:“一边儿凉快?你喜欢的人是我,我凭什么去一边儿凉快?!”
话音落下,气氛诡异地凝滞了片刻。
李素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喜欢你大爷!我才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不休,少做你的春秋大梦,滚开!”
说着便动了真格地伸手一把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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