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好像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似的,顿了顿,才含糊着低低应了一声:“嗯。”
说完就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她想还好这里光线暗。
“我就知道,二哥真的好厉害。”花飞雪不由赞叹道。
宁婉清想到外头那些人对花令秋的评价,还有沈长礼态度间对待他的轻慢,心中不禁有些感叹,笑了笑,温声道:“你真的很喜欢你二哥吧?”
“喜欢!”花飞雪大大方方笑着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胳膊,“宁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二哥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宁婉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正想转移话题,却听她又轻缓着声音开了口。
“二哥他真的很好,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疼我,毕竟……娘对他也不算关照。”花飞雪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但他好像总是会有意无意在和别人的关系中间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墙,就连我和大哥也常常猜不透他,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他今天虽然在跟你把酒言欢,但若是明天他就不辞而别你也不会感到惊讶。”
“像风。”宁婉清忽然淡淡道,“永远握不住。”
花飞雪愣了愣,点头:“对,像风。宁姐姐,其实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二哥他真的不是外面那些人说的那么没出息,我知道他们都在笑话他是要‘嫁’去你们家了,但我知道他答应和你的婚事,一定一定不是因为怕爹爹或是宁伯伯,所以你千万不要看轻他,好吗?”
她说得认真又恳切,宁婉清不由微微笑了笑:“我怎么会看轻他呢?不会的。”
“那你和我拉勾,”花飞雪立刻伸了小指头过来,“我把二哥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月光下,宁婉清远远看了眼岸边那道翩然身影。
“好,”她朝花飞雪伸出手,含笑道,“我答应你。”
***
从山间赏月回来,宁婉清一夜无梦地睡了个好觉,翌日早晨,她神清气爽地收拾妥当后便去了花令秋那边找他,打算启程一道回去。
谁知他却说打算留下看看诗会的热闹,只让她把花飞雪给一并带走。
“你才受了伤,不回去好好休养么?”宁婉清颇有些觉得他不大省心。
“不过是伤了手而已,腿又没瘸。”花令秋不以为意地笑道,“既然行程都决定好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花飞雪难得出门玩一趟,也是根本不想走,闻言忙道:“那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人照顾你嘛。”
“谁照顾谁还不知道呢。”花令秋不吃她这套,语气虽温和,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玩了一天也够了,你早些回去,别让父母担心。”
花飞雪只得悻悻作罢。
宁婉清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个小圆盒放在了花令秋面前:“这是专治筋骨损伤的药。”她说,“来时匆忙,外间到底不比家中便利,暂时只有这些了。”
花令秋也没去问她为什么昨天没给自己,礼貌性地一笑,接过盒子向她道了谢。
“那我走了。”她说。
他点点头:“慢走。”
宁婉清顿了顿,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得无从开口,最后到底是将那莫名涌动的心绪给按捺下来,面色平静地带着花飞雪转身出了大门。
因受了花令秋的嘱托,她便先绕道将花飞雪一路稳稳当当地送回了闻花城,还特意请对方吃了顿好的安抚了一番心情,最后把人亲手交到了花宜春的面前,这才又打道回府。
收到消息的下属早已在霜兰院中等候,见宁婉清回来,立刻便迎了上去。
“少主,”董穹前来禀报道,“您昨日让人送回来那副画像上的人已经找到了。”
宁婉清停下脚步,转眸问道:“是谁的人?”
“紫霞山庄。”董穹略略一顿,“准确来说,是筝小姐。属下追查过去的时候,她果然正担心花二公子受伤的事情闹大而急着想把那些人打发出丰州。”
“宁筝?”宁婉清轻轻一笑,凉凉道,“她可真是长本事了。闹事的人呢?”
“顺藤摸瓜已经都扣了,一共七人。”董穹敬声道,“等您示下。”
宁婉清点点头,唤了纯光上前:“帮我更衣。”然后又对董穹吩咐道,“把画像带着,备车去紫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