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别吵她,自己玩儿去。”
宁婉清愕然地看着他关上门返身回来,笑道:“她难得见你一回,要不你去陪她说会儿话?我稍微躺一躺就好了。”
她确实头疼得厉害,原本回来花家她是想着还能陪花令秋跟他的手足兄妹叙叙话,也算是自在惬意。谁知姜氏却自以为是地摆出了这种阵仗,让她身体不适之余还要费神应付一通,太阳穴更是突突地疼,她实在有些烦姜家这种不识趣的作为。
搞出这种场面,除了让她和花仕明都不高兴之外,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先别管她了,她自有乐趣。”花令秋走回到她面前,伸出手要扶她,“我有个办法消宿醉很有效,你要不要试试?”
她也没多想就把手递了过去:“好啊。”
花令秋半扶半牵地把她带到了窗前的躺椅边,示意她躺上去。
宁婉清依言而行,放松身,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从头上传来的柔韧指力,触及肌肤的瞬间,她忽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你……”她惊讶地涨红了脸。
“别动。”花令秋一边帮她按摩着头部的穴道,一边微微低笑道,“咱们关上门做自己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宁婉清嘴硬道:“我才没有不好意思呢。”她尽量忽略掉脑海里闪过的昨夜自己“醉后行凶”的画面。
可偏偏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沿着颈椎不断涌上头皮,她觉得心里胀胀的,有些慌,有些甜,有些……让她无所适从。
“哦,”花令秋也不和她争辩,只道,“那你别挺得这么僵,放松些,不然会疼。”
她只好暗暗深吸了两口气,说服自己一点点重新松下来。
他瞧着她红晕未褪的脸,弯了弯唇角,须臾,忽然说道:“你刚才其实没有必要让姜夫人难堪。”
宁婉清的注意力终于从他的手指上转移开,闻言想也不想便道:“是她想让你难堪。”
“旁人说两句我也脱不了皮,”他笑笑,说道,“倒是你,这样不给她面子让她生一通气,以后都要不受欢迎了。”
“我还生气呢。”宁婉清觉得先前又痛又沉的脑袋这会子越发舒服起来,脱口便道,“她当着我的面都这样不拿你当回事,以前想必只会更过分。”
花令秋微微一顿,淡淡笑笑,没说什么。
宁婉清沉吟片刻,说道:“我知你一向大度,不爱计较这些,但我却不希望有些人把无礼当做了习惯。”
“你又知我大度不爱计较?”他眉梢轻挑,语气间带着几分戏谑。
她却回得认真:“你若与她计较,早就和宜春世兄争个长短了,不会由着父亲如此忽视你的天分。”
花令秋一愣,垂眸看着她,心中蓦然又再涌起几分异样的情绪。
她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四目相对,眼睛里仿佛仍有未尽之语。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不,应该说他从未有过这种看不懂一个人,又突然很想看懂这个人的感觉,她到底知道什么?又想要什么?
“差不多了。”他倏然抽回思绪,笑着转开目光,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煮些茶煨着。”
言罢,他顺手拿过一张薄毯帮她盖在了身上,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随波正在院外等着。
两人说着话,往水榭拐角处走。
“公子,都问清楚了。”随波禀报道,“陆姨娘是夫人一大早派了马车从庄子上接回来的,说是让陆姨娘帮着做个送给宁少主的绣活儿。事前她并不知道今天您要和宁少主回彩云坞。”
花令秋并不意外,淡淡轻笑了一声:“她搞这一出,无非是想告诉宁家我的生母有多趋炎附势,竟不顾身份自己出现在这种不该出现的场合。”说着,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必管她。”
随波看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不由有些意外,但旋即一想,便了然地笑道:“公子,是不是宁少主并没有将夫人的这些伎俩放在心上啊?”
花令秋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还有宁婉清说的那些话,不觉莞尔失笑,少顷,忽而问道:“对了,我记得上次宁承珣一个人跑去栖霞城极乐坊那边,暗示想入伙?”
“是啊。”随波心想这都去年的事了,您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不是说晾着别管么。
花令秋沉吟着,缓缓扬唇而笑,说道:“让阿素去见他,许他入局,不过——他自己手头上那点儿银子,我看不上。”
随波若有所悟地试探着道:“您是说……”
“诱他去动宁府外柜上的公账。”他说,“一有动作,立刻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