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碧玺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青灯没由来的一阵气,就好像看着以前的自己,母亲的责骂,弟弟的颐指气使,甚至连声姐姐都没叫过,总是青灯来青灯去的。但是这是她的家人,她没有办法。
“看来药换好了。”青灯急忙整好衣服,碧玺退在一旁单膝跪地。“你就坐我旁边吧。”青灯不忍,对碧玺说。
碧玺依旧跪着,青灯突然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噤声不再言语。诸葛白此时已转回身来,吩咐道:“碧玺,以后你就照顾李姑娘。”
“是。”
诸葛白向青灯说:“在下诸葛白,令堂安好,请青灯姑娘放心。”
青灯虽恼诸葛白威胁自己,但也不想让人看轻,回道:“李青灯。”诸葛白长得俊美,一双眼睛更是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让她不禁自惭形秽,忙低头去扶碧玺,避开诸葛白的眼睛。
一时无语,又怕诸葛白问些师从何处的问题,青灯心里七上八下,好不难受。一手掀开马车帘子,观察起景致来。桃红柳绿,春色怡然,正行山间。马车四周皆有护行的黑衣人,后面还跟着一辆明显比所坐的这辆大两倍,却朴素的多的马车,不过也是青灯毕生仅见。看到那些黑衣人,她忽然没了兴致,也不想说话,放下帘子发起呆来。不知林大叔还安好否?他会怪我么?
即使打算拼上性命,还是愧对于林大叔啊。眼下如若力对付诸葛白,刚才胜负已分,她没有胜算。只有忍耐。要是诸葛白问起武功怎么来的,绝不透露林大叔半个字。青灯打算这么应付着,可诸葛白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依旧是专心把玩他的翠玉杯子。
马车里的气氛诡异极了。终于青灯憋不住问道:“你这杯子很值钱么?”
诸葛白倜傥不羁地笑道:“上月恒山派掌门送的。”
“哦。”青灯只是以前听到林长肖提起过恒山派,言辞中对这个门派很是惋惜,世风日下,光辉不再。所以也就没什么兴趣,其实这些年来恒山派只是武功有些式微,弟子们经商是很不错的,各大门派中就属恒山派财力最为雄厚。这只碧玉杯子是掌门有意讨好诸葛白所赠,是有价无市的至宝。
“诸葛公子可曾看见我的东西,有锭银子在里面,你可别给扔了。”青灯说。在她心里朱士成给的银子可比暗堡的迷醉重要得多。
“李姑娘怎么会有暗堡的迷醉?”
“当然是那个傻瓜……”青灯说了半句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在诸葛白面前,少透露点是一点,不然说不准又要被算计,放慢了语速,斟酌着说,“当时那个人不小心掉了,我好奇,捡起来看看。”
诸葛白慢条斯理地说:“李姑娘真当好运气,连解药也一块捡到了。”
青灯呵呵笑了两声,装作不解地问:“迷醉是什么?什么解药?我只当是那个大老爷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当然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望不可及的,所以才收起来。”
“迷醉是一种让你安心死的毒药,幸亏你没把它当大补丸吃了。”诸葛白风淡云轻地说道。
眼前忽地变得模糊,青灯头一晃,头险些撞在马车上,她用手按着太阳穴想清醒些,可也无济于事,下一刻,她已沉沉的睡去。
诸葛白的声音显得飘飘忽忽:“可惜我们诸葛家‘安乐散’无救。”
“安乐散”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碧玺低着头,依旧是怯生生地样子,此刻她正扶着睡得像死人一般的青灯。很快,她就可以变成真的死人。
至于过多久再成为死人,取决于诸葛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个江南的小村庄,却让它显得更加萧索,遍地黑灰的焦土,残破不堪被烧得面目非的尸首,任谁都不会相信这里几天前还是男耕女织,生机勃勃,可是现在一片灰暗,简直是人间地狱。在这个小山村不远处有座山,山的深处,没有哪个村人敢靠近那里,传说山的深处虎豹横行,十人进去,九人要丢掉性命。极少人知道,在山的深处有一个小院落,院里有几间小茅屋,里面住着天下第一剑客林长肖,现在,茅屋旁边还有一座新坟。
千月已在林长肖的屋子里待了整整七天。
“少主。”朱士成在门外单膝跪地。
“说。”
“我发现那些村民身上的伤痕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就是‘飞燕子’,这个人在诸葛白放了她后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她身受重伤,属下确定她一定躲在附近,少主,是否要把她抓来问问?”
千月眼睛看着窗外叽叽喳喳闹得正欢的喜鹊,道:“不用。”
如果这么做了,正中诸葛白下怀,“飞燕子”是青灯的母亲,若是抓了她,一定要给天下一个交代,到时青灯必会恨他。可诸葛白漏算的是,无论他做不做这件事,青灯都会恨他。想必诸葛白已准备好说辞,“飞燕子”制造李家村惨案,诸葛世家将其正法。这些其实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诸葛白是否会给青灯解毒。毕竟,青灯可能是当世唯一一个会“龙啸”的人。
诸葛白么。千月皱起了眉头。
江湖中人都知道天下最聪明的人是神机妙算子,却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因为聪明人总有办法让人找不到他。
这个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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