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青灯再一次醒来,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她急忙爬起来想掀开帘子看看,却吃痛的跌回原地。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青灯转过头,只见诸葛白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修长的手正托着一只翠玉杯子把玩,他侧着脸,另一只眼隐在青丝里,看不出究竟。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青灯怒喝道,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她不禁痛得抽气。诸葛白笑盈盈的端详着手里的杯子。“喂!”青灯气呼呼地走上前,想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她心里带着气,出手格外的重,怎料被轻巧的避过,青灯重心不稳,一个趑趄摔倒了。“诶呦。”她痛得叫出了声。
“马车颠簸,李姑娘还是小心为妙。”
“你……”青灯爬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突然笑起来,反手一个巴掌打向诸葛白,手腕在半空被扣住。“姑娘家可不能这么凶蛮。”却看到了青灯得逞的眼神,她另一只手伸出三指,直戳诸葛白心口大穴。
好快,诸葛白心中叫苦,急忙放开了青灯的手,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青灯不依不饶,一招凌厉过一招,虽一一被诸葛白化解,但也不敢大意。“既然姑娘想要这个杯子,那小生送给你就是。”说罢将翠玉杯子向前一送,青灯的手在杯子前顿住。她收回了手,微笑着说:“你碰过的,我嫌脏。”她回过身背对着诸葛白,坐在刚才醒来的地方。手在袖子里不断的发抖,她没有这个内力接住杯子。
不要怕,不要怕。她努力的安慰自己,娘亲不会有事的,弟弟不会有事的。只要呆在这个人身边,总能找到机会为村人报仇。
血从崩裂的伤口渗了出来,衣服上染出了大片大片的红花。
诸葛白轻轻在马车上扣了两下,一个窈窕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马车里。“给这位姑娘上药。”
“是。”碧玺低头应道,上前开始扒青灯的衣服。
“我不要。”青灯推开她,双手抱胸一脸防备地看着诸葛白。
一旁的碧玺抬手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青灯急忙出手阻止,“你这是干什么?”
“不能服侍姑娘上药,碧玺唯有一死。”
他想以这种办法让自己屈服么?利用她的恻隐之心。我偏不让他如愿,青灯欲松手,但看着碧玺的架势是真的准备死。好歹一条人命,真的不管么?
青灯暗暗叹了一口气,说:“我上药就是。”
诸葛白识趣的背过身。
碧玺跪在一旁细心地解开青灯的纱布,模样认真极了,青灯不由得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漂亮的女子。精致的五官,温婉贤淑的江南小家碧玉的气质,好似夏日小池里的粉荷。长得那么好看,不会是这个白衣人的相好吧。对了,这个人似乎知道我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于是指着诸葛白轻声问碧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碧玺一副小兔担惊受怕楚楚可怜的模样,说:“公子的名讳岂是我能叫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