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云意识渐消,瞳孔中的光亮缓缓散去,身子前倾,瘫软在玉潋心怀里。
玉潋心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而后将她打横抱起,足尖点过潺潺溪流,水面激起一圈涟漪,仙姿玉色的人影已如一瞥惊鸿,转瞬无踪。
溪谷尽头有一汪寒潭,活水,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溯源而上,没入山体,内有乾坤。
此乃福地洞天,外有水幕遮挡,人迹罕至。
玉潋心携阙清云闯入此地,于入口处设下迷踪阵法,便得一室清幽。
红裙散落,肤如凝脂,玉潋心侧躺于师尊身侧,青葱指尖抚过阙清云清冷的眉峰,顺着精致的鼻梁向上攀登,再延伸回落,点住丰腴红润的唇珠。
阙清云生得极美,非是玉潋心这般妖娆惑人的长相,她的美出淤泥而不染,冠绝当世,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绝心绝情,疏冷端庄,却更有种令人魂牵梦萦的力量。
譬如玉潋心,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师尊许是记不得了,可弟子却不敢相忘。”玉潋心痴痴地凝望熟睡中的阙清云,目光纠缠她的眉眼,寸寸抚过女人紧致柔缓的下颌线。
前世阙清云为魔毒所扰,几度迷失,几度癫狂,也曾情之所至,与她榻上寻欢。
也正因此,叫玉潋心发现了阙清云身上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
她的指尖沿着女人唇缝向下游走,轻轻抚过阙清云细腻白皙的喉头,掠过整洁的衣襟,轻点女人的心口。
这个位置往下探进寸许,穿过血肉,没入心脉,有一枚隐晦的刻印,封锁了一处重要穴关。
只要这刻印尚在,阙清云终其一生也难登分神境。
玉潋心不知道这枚印记是谁刻在阙清云身上的,但无外乎也就是听澜宗那些个老家伙,欲以联姻为手段困住阙清云,使其甘愿效忠。
上辈子阙清云便是在魔毒发作,与玉潋心春风一度之后,借其炉鼎之躯销毁了刻印。
欲验证那梦境似的短暂一生究竟是真是假,一试便能见分晓。
玉潋心俯身贴近阙清云,与之额心相抵,呼吸纠缠。
她无法分辨自己当真是为阙清云着想,还是欲念所驱,只为填补内心的空虚,摘下这朵凌霄之花,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行动的目的不重要,怎样都好,她只看结果是不是她想要。
“师尊。”她俯首亲吻阙清云的鼻尖,灼热的呼吸拂过女人平静淡漠的眉眼,轻声呢喃,“弟子感念师尊养育之恩,可命运捉弄,叫弟子心生倾慕,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
“而今思之如狂,难以自制,倘若师尊往后记恨于我,弟子亦觉欢喜,此生再无憾事。”
她像举行一场圣洁的仪式,虔诚地跪伏在尊贵的圣女面前小声祈愿,望得欣慕之人垂怜。
阙清云眼睑轻颤,似要睁眼醒来。
玉潋心俯身吻住她的唇,那双迷蒙的美眸辅一睁开,便卷进更为幽邃的幻梦,层层叠叠的花影迷惑了她的心神,眸心一点短暂的清明尚未来得及挣扎便消失殆尽。
她的心神蒙上阴影,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两臂悖于理智环住身上纤软的肩背,情不自禁地扬首迎合玉潋心的冒犯。
每剔除阙清云身上一层衣衫,玉潋心的眼神便更柔一分,她瞳眸深处的癫狂与痴醉也一点点的倾泻出来。
她珍而重之地将心爱之人捧在手中,她们今生或为彼此势不两立的对手,但在那场似梦非梦的前尘,阙清云是她倾心相许的情人。
脐下魔纹滚烫,泛起旖旎红光。
醉梦双姝卧清潭,痴怨叠影赴巫山。
·
数次榻上贪欢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神魂悸动与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皆与今时如出一辙。
云收雨歇之后,玉潋心虚乏地伏在阙清云肩上,神情难掩倦怠,呼吸仓惶急促。
虽是受了她的狐惑,但阙清云修为高出她许多,又是她主动引导,你来我往情潮涌动之际,几乎碾碎了她一身琼骨。
她撑着虚软无力的胳膊起身,光洁白皙的背脊上薄汗未消。
阙清云安安静静躺在玉潋心身下,已再次睡去了。
她眉目舒展,脸泛薄红,神态间的清冷因此淡去许多,像坠入凡尘的谪仙,染上了缠绵悱恻的人间烟火。
玉潋心再次低头吻上阙清云的眉峰,抿起唇来,眉间尽显妩媚的风情与神采。
须臾,她眸心漾动,零落在地的衣衫自行卷起,转瞬之间便衣冠整齐。
步子一迈,瀑布被她甩在身后,轰隆隆的震鸣像从天外倾泻而来,打破先前的沉寂,而一身红衣的玉潋心则立在潭间青石之上,抬头仰望不远处悬空而立的人影。
是曲衍魔君。
魔君背手而立,视线睥睨地问她:“谁在里面?”
玉潋心并未隐瞒:“阙清云。”
魔君好似已经料到这个答案,他神色冷峻,轻嗤一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君上这话问得奇怪。”玉潋心脸上笑容轻佻,“师尊为邪灵所困,潋心出手替她解围,为之驱邪疗伤,可有不妥之处?”
“最好如此。”曲衍扫她一眼,冷声警告,“本座不管你和你师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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