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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静谧吞噬了活物的声息,荒芜的山野便在这时吹来一阵腥风,风中裹着大火燃过后象征死亡和寂灭的焦臭。

阙清云抱起玉潋心,未行两步,脚底踩着硬物,是一块金属腰牌。

这块腰牌上刻着复杂且古怪的纹样,并非出自听澜宗。

足尖一挑,腰牌腾空,落在玉潋心身上。

正巧牌子翻了个面,沾着泥和血的背面是一个扭扭曲曲的“辛”字。

“呵。”阙清云抿唇哼笑,神情冷漠又轻蔑,“仁溪州丹阳殿,饕餮门。”

“来日方长。”

·

听澜宗前山,在场宾客们神态茫然,面色如土地瘫坐在地。

少数几个修为高些的还能勉强维持冷静,镇住场子。

直到笼罩听澜宗的夜空碎裂开去,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缓缓消散,众人才如梦初醒,心中残余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剑风与几位长老立在宗祠的屋顶上,看远处熊熊燃烧的青蓝火焰缓缓熄灭,方圆百里内的山林都被这场大火焚成灰烬。

一名金丹修为的执事从宗祠内快步出来,神色仓惶地跪伏于地,战战兢兢地开口:“宗主,前往后山支援的长老都……”

话说一半,后面的字句重如千斤,他几度张嘴,都没能出声。

“都死了?”秦剑风的嗓音低哑阴沉,略略发颤,“老宗主和云师妹呢?”

“回禀宗主……老祖宗的魂牌也破碎了,但阙长老她……”执事话音犹疑,欲言又止。

秦剑风猛一拂袖,怒喝:“说!”

金丹执事被秦剑风吓得浑身发抖,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再不敢犹豫:“阙长老的魂牌不见了!不只是阙长老,还有玉潋心的魂牌也无故消失!”

只有阙清云有能力且愿意冒险前往重重设防的宗祠,盗走这两块魂牌。

除此之外,魂骸的气息也不见了。

秦剑风背负双手,藏于袖中的五指紧攥成拳,指甲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脸上神情却极其平静。

半晌,又不死心地问身边的长老:“去后山的人可有看见云师妹?”

长老眉头紧锁,如实回答:“后山已被烧得干干净净,并无活人声息。”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闭眼轻叹,踟蹰许久,方道:“昭告四方英豪,阙清云助纣为虐,携重宝叛出听澜宗,以我秦剑风之名,将此事申报仙宗同盟,召请诸位同道,听澜宗愿以重金酬取这师徒二人行迹。”

众长老面色沉凝,领命退去。

·

玉潋心醒时,正好有一缕日光透过窗棂落到她枕边。

她睁开眼,只觉浑身散了架似的,筋骨皮肉无一处完好,体内灵气也耗损一空,身上十余利刃伤处都敷了药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房间她很熟悉,离开听澜宗后那半个多月,她一直住在这里。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在屋门外,来人轻轻敲门,未闻回音,许是以为玉潋心未醒,便径直推门进来。

玉潋心重新闭眼,由于伤重,她神识混沌,五感削至凡人水准,只能隐约从靠近的香风中辨识来人是个女子,应当是陌衍山庄内的婢女。

其人将木质托盘搁置在屋内矮几上,随后靠近床边,伸手要掀起玉潋心身上的薄被。

床上眉目清丽的女人蓦地睁眼。

婢女的手悬在半空,被玉潋心吓得尖叫后退,后者眼中神光冷冽,淡淡瞧了她一眼:“我为何身在此处?”

开口时,玉潋心方觉察自己喉咙低哑,像塞了团棉花。

那婢女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回玉姑娘的话,是庄主带您回来的。”

玉潋心回想昏迷前的事情,记忆相当模糊,脑中的画面像一块块毫不相干的碎片,她记得自己和曲衍魔君一块儿去了听澜宗,后来……

她见到了师尊。

最后那场战斗在她的脑海中融成浆糊,一细想就头痛,正待细细思量,忽的自屋门处行进一席白衣。

来人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袍,腰间别一把佩剑,瞳色清浅,神情寡淡,行走之时轻盈如风,举手投足,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

玉潋心意外于在陌衍山庄见到阙清云,震惊之下翻身坐起,不慎触动伤处,遂轻敛蛾眉,冷静克制地低唤一声“师尊”。

“醒了?”阙清云斜瞥着她,眸光清寒。

床上女子薄唇轻抿,凝神回望阙清云,并不答话。

阙清云朝一旁的婢女抬了抬下巴:“你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婢女退出房间,顺势关上屋门。

玉潋心神情稍松,却并未放下心防。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领口并未束紧,敞开的衣襟下隐现肚兜边角的丝绸。

见阙清云行至床边,她暗自调整好情绪,扬起平素惯用的笑脸,轻佻地问道:“师尊可是特地来山庄探望弟子的?奈何弟子伤重,不能下地见礼,还请师尊恕罪。”

她嘴上说着恕罪,神态间却并无丝毫愧悔,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阙清云,眸心暗藏探究之意。

阙清云没说话,径直走向玉潋心,离床边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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