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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潋心喉抵锋利的剑尖和阙清云对峙,妩媚妖娆的脸孔神色轻慢,似料定阙清云不会下杀手,亦或,不论阙清云作何选择,于她而言都是归宿。

阙清云眸光冷厉,神色决然,几要一剑洞穿玉潋心的咽喉,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有飞鸟越过葱郁的枝头,展翅腾空之际,飞花落叶,抚过玉潋心的眉心。

女人眼底流光微漾,邪肆疯狂,丰腴的红唇轻轻勾起,忽的破釜沉舟,倾身朝前撞去。

利刃即将刺进喉头的须臾,剑身飞退,抽离数寸。

玉潋心赢了这场豪赌,在阙清云撤招的瞬间足尖点地,飞身而退。

“师尊,下次见面,可莫再心软!”玉潋心退时哈哈大笑,眸心急速缩小的视野中,清晰地捕捉到阙清云因失手而懊恼的复杂神色。

巡山弟子也被玉潋心癫狂的气息惊动,从四面八方聚拢来,要将玉潋心生擒。

玉潋心一舞长袖,无形的气浪化作数道刀锋,呈扇状攒射出去。

刹那间,鲜血迸溅,惨叫四起。

凡近其身五步之内者,皆一击暴毙,稍远些的弟子则被其威震慑,停在十步开外,不敢上前阻拦。

玉潋心踏过数名听澜宗弟子尸骨,裙摆拂地,被血洇红,姿态潇洒随意,如入无人之境。

未识破宗门长辈丑恶嘴脸,彻底叛出师门之前,听澜宗上下,就属她的天赋能与阙清云比肩。

虽未习得一招半式,但她自身底蕴及体内灵气之丰厚,远非同辈中人可比。

人皆言道名师出高徒,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哪里有阙清云那样的天赋,不过是生来体质异于常人,被听澜宗投诸无数灵丹妙药喂养的牲畜。

甄锋骗她去药房之前,她已结成金丹,后在淫物作用之下突破元婴,日前金灵山中,与阙清云春风一度,受灵气反哺,修为又有所提升。

虽远不及分神境的阙清云,但听澜宗内,即便宗主秦剑风也未必能将她战而胜之。

这些昔日同门,与她年岁相仿的,修行之路大都初窥门径,比她年长几岁甚至几十岁的,顶了天也才融合修为,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光明正大地走出听澜宗山门。

从始至终,未再回头。

·

阙清云缓缓闭眼,对远处传来的骚动充耳不闻,方才神态间的激怒与懊丧渐渐退去,再睁眼已是一片平静。

她望着玉潋心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垂眸,眉眼间清清冷冷,脸上神色无波。

正待走回先前修炼之所,阙清云忽的眉心一皱,斜眸望向清潭水岸。

一道灰衣人站在潭边树下,悄无声息的,好似已经立在那儿有些时辰了,阙清云无从知晓他何时出现,更不能确定先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是否都落入其人之眼。

她收好玄黑古剑,转身面向老者,拱手拜见:“弟子清云,见过师尊。”

此人正是前任听澜宗宗主,阙清云和秦剑风的师父,道号闻法仙人的季伯宗。

季伯宗立在湖边,身上一须一发皆不随风而动,他像是融入天地虚空之中,即便清风也只能从他身上穿过,丝毫行迹也无。

他一拂袖,无声气劲托起阙清云的双手,免了她的礼数。

“恭贺师尊出关,道法再上层楼。”阙清云洞察季伯宗实力更进一步,想必前些日子闭关有所参悟。

季伯宗目敛清光,神态慈和地笑叹道:“数年不见,云儿竟已突破分神境,这天下到底上你们年轻人的,为师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咯。”

“师尊这是说的哪里话。”阙清云面色恭敬,清风拂过水面,悄悄卷起她的衣摆,“若无师尊悉心栽培,何来清云今日所成?”

季伯宗却感慨道:“你虽在修行之路上卓有成就,可为师却没能教会你体察人情,在这一点上,为师一直深感亏欠,时常心想,倘若你父亲母亲尚还在世,会否愿让你步入仙途。”

“毕竟修行之路,祸福难料,但有一人常伴身侧,总能排遣忧思,稳固道心,可你性情清冷,不愿与人亲近,加之你的天赋远远无人能及,此事一直是为师一块心病。”季伯宗说着,悲从中来,竟长叹一口气。

阙清云低垂眼睑,语气平静:“令师尊担忧,实为弟子之过。”

季伯宗摆摆手,溘然笑道:“如今听闻你与剑风将结为道侣,余生也不会孤苦,为师委实欣慰不已。”

阙清云未应,脸上始终没有明显的表情。

只是这山涧中吹过的风,似乎比刚才稍稍冷了些许。

季伯宗像是对此习以为常,呵呵笑了几声,这才提起玉潋心:“我听剑风说起,潋心那丫头不听管教,竟已叛离宗门了?”

“是弟子教徒无方。”阙清云眼中难得露出些微惋惜之色。

“无妨。”季伯宗拂了拂袖,“这孩子天生反骨,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他面色无奈:“我当初将她留在你身边,是因为她生来与你亲近,我便想看看,这份师徒之情,能否教化她顽劣的性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潋心目无尊卑,嗜杀成性,已有十数门中弟子葬身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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