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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阙清云伏在岸边,两条玉臂枕在颌下,那双疏冷的眼瞳淡淡瞧着不远处的玉潋心。

这两个字声音很轻,辨不清语气,也无从知晓她的目的。

她向来如此清冷淡雅,姿态从容,如凌霄之花,站在旁人难以触及的高度。

玉潋心与阙清云对视片刻,窈窕之姿映入后者清冽的瞳眸中。

随后,她转过身快速走出玉清居,期间半步不停。

直至脚步声彻底远去,院内水声哗啦响起,玉体离开冰冷的清泉,足尖落地的瞬间,素白的衣冠已穿戴整齐。

她望着院门所在,须臾后掀了掀唇角,缓步行进泉边的竹楼。

·

玉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背靠房门锁上门栓。

她一路疾行,这会儿停下来,脸泛薄红,呼吸急促,眼底藏着一汪情潮,脑海中尽是阙清云池中沐浴的风情,顿时四肢酥软,腿间黏腻,扶着墙都有些站不稳。

仅是瞧见那样的画面,她就险些克制不住,迷失自我。

阙清云对她的吸引是致命的,倘若魔毒发作,她将理智失,甚至可能哭哭啼啼,跪在阙清云面前祈求她的垂怜。

师尊于她,已够高够远,唯独在这一点情.事上,她不愿以那么卑微的姿态面对阙清云。

她宁愿碎裂肝肠,凭自己的意念搏得想要的结果,也不甘为魔毒所驱,成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庸。

许是伤势未愈的缘故,她体内灵气匮乏,此次毒发,片刻转圜的时间也无,小腹魔纹越来越烫,浑身燥热,喉头奇痒。

玉潋心跌跌撞撞行至床边,吊着最后一丝清醒艰难布下隔音灵阵。

再没有旁的思绪,满心只剩蚀骨的空虚。

她趴伏于床沿,衣襟松落,裙摆也随即铺散开来。

葱白指尖刮过肤上红晕,双膝触地,贝齿咬碎绵连的吟息。

五指微蜷,攥紧被面的红绸,半露在外的玉肩紧接着狼狈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声息渐渐消弭。

玉潋心理智回笼,疲惫睁眼,凝望床头那张垂挂的画卷,神情晦暗。

她仍伏在床边,衣物凌乱。

下腹异样已然平息,她又歇了好一会儿,才攒了些体力起身更衣。

·

闲来无事,玉潋心闭门不出,开始潜心修行,日夜打坐精进,伤势很快恢复个七七八八。

她自行略去了外界的各种消息,连阙清云她也漠不关心。

直到月余后一日,魔君一大早便遣人来寻,让她去书房议事。

好梦被扰,玉潋心满脸不虞,顿了会儿才撑着胳膊起身,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穿衣梳洗,推门往书房去。

虽早先有所预料,但在书房见到阙清云,玉潋心还是挑了挑眉。

她从容自其身侧走过,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询:“数日未见,师尊在庄内住得可还习惯?”

阙清云只回了她两个字:“尚可。”

玉潋心便笑了起来,语气轻快:“如此,弟子便放心了。”

过去一个多月,玉潋心只去过玉清居一次,现在说这话几与挑衅无异。

主座上,曲衍魔君斜斜扫了眼玉潋心,却并未多说什么。

阙清云亦是神色寡淡,没有要搭理玉潋心的意思。

玉潋心自讨没趣,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坐没坐相,七扭八歪的,没生骨头似的,耷拉着眼皮斜倚着座椅扶手,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曲衍魔君正提笔疾书,阙清云闭目调息,室内虽有三人,却落针可闻。

看这架势,想必人未到齐。

又去半盏茶,最后一人步入书房,立在桌前向魔君和阙清云恭恭敬敬行礼:“父尊、清云姐姐。”

玉潋心一早便听见了此人的脚步声,却在这声“清云姐姐”入耳后才转过脸来,眸心掠过一抹讶然,而后无趣地撇撇嘴。

魔君和阙明城义结金兰,郭禹便与阙清云同辈,这声姐姐并无错处。

但这样算来,玉潋心虽和郭禹没差几岁,辈分却小了一截。

郭禹向二人行礼后,竟当没看见旁边还有个人,径直行到阙清云身边,还将椅子朝阙清云挪了挪。

这动作大大咧咧,其心思可谓昭然若揭。

玉潋心当即敛了眉,神色不悦。

她撇开脸,目光投向窗外,也对郭禹视而不见。

阙清云睁开眼,朝郭禹颔首便算打过招呼,随后好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对面不合群的孤影,待曲衍魔君搁笔,她又收回视线。

曲衍魔君吹干纸上墨迹,看向阙清云:“云儿,你来山庄已有月余,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承蒙伯父挂念,清云伤势已无大碍。”面对曲衍魔君,阙清云的语气和神态也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能从她话语措辞的细微改变判断她待人的区别。

“嗯。”魔君点头,复问玉潋心,“潋心呢?伤好了没有?”

玉潋心侧着身子,一只手托起下颌,神色恹恹:“伤愈十之八.九。”

“既然都养好了伤,便该找些事儿做。”曲衍魔君将手中文书递给阙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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