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越光鹤连忙看向云姜，有些担忧的开口。

这一声少宗主喊的阎衍心再次凉了大半。一位圣者境二阶的修士而以，竟然能够让天极宗的太上长老喊出少宗主的称呼，看来侯岩对于这个弟子的期望，是真的很大。

对弟子的期望，是每个师傅都有的。如同阎衍和圣宗对于秦豪的期望。这秦豪是阎衍弟子，是圣宗这一代最被看重的弟子，故而阎衍才会在秦豪即将陨落之时，急不可耐的哪怕得罪圣宗，中断大宇宙天才战，也要救下秦豪。

但秦豪再被圣宗看重，再被阎衍看重，也绝不会在秦豪圣者境二阶的时候，确立秦豪是圣宗的少宗主。

“发生了什么？！”云姜猛然转头看向了阎衍，眸光中丝毫没有对八阶圣者的敬畏，甚至眼露杀机。云姜的模样，让越光鹤都有些发怔，他认识云姜也有好些年了，平日间云姜一直保持着绝对的理智，整个人也很平和，何曾出现过此时这种神情，甚至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越光鹤不由第一次认真看了看方千然，看了看这位已经处于死亡倒计时中的人，暗自猜想这人和云姜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够引起冷静平和的云姜，出现如此不受控的一幕。

被云姜的眸光盯着，听着云姜的怒喝，这是阎衍成为八阶圣者后，从未有过的经历，一位二阶圣者，竟然敢如此对他说话？但在脸色阴晴不定之后，阎衍终究忍下了这口气，他得罪不起，圣宗同样也得罪不起。哪怕圣宗的两位至圣如今坐镇在圣宗内，他阎衍也不敢对一位至圣弟子有什么想法。何况如今圣宗的两位至圣，可已经消失踪迹几千年了。

忍。阎衍此时不断的告诫自己。

而这个时候，当云姜的眸光越过阎衍扫视到其他圣宗修士的时候，当秦豪和云姜对视的时候，秦豪忽然间开口，似乎觉得说出方千然的“罪行，”也不无不可。

于是乎，秦豪成了此时发声的第一人，而秦豪刚刚开口，阎衍便皱了皱眉头，他看着云姜的样子，便知道这方千然和天极宗的少宗主应当有非同一般的交情，你秦豪此时多嘴什么？但秦豪已经开口，阎衍也不能再让秦豪闭嘴。

秦豪将方千然对圣宗犯下的累累罪行，依旧添油加醋般的说着，将方千然说成了一个被心魔吞噬的刽子手，以杀人为乐。

而云姜的脸色，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强忍着胸中的滔天怒火，对着越光鹤说道，“长老，是否能让我看到先前发生的事情。”

越光鹤听着云姜的话，感觉云姜似乎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心中也松了口气，随后掌指一划，一种天极宗的秘术施展而出，可以让此地先前发生的事情，短暂性的从空间烙印中幻化而出。

当云姜看着方千然出现，当云姜看着方千然和剑承，元飞宇联手，当云姜看到赵修生死不明。当云姜看到之后发生的一切。渐渐的，云姜的眼眸中和方千然一样，出现了血色，只是并没有方千然那么可怖的连眼珠都成了血红色。

而这个时候，越光鹤已经主动中断了秘术，不敢再让云姜看下去。他已经发现了云姜忍着一股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怒火，越光鹤怕云姜怒火攻心，出现什么意外。

当越光鹤中断秘术的时候，正好是赵修被洞穿神魂，方千然完入魔的时候。

云姜眼中的血色不断涌现，而后又逐渐消散，这种变化让越光鹤一阵心忧。

云姜此时所承受的，丝毫不比方千然入魔时承受的怒火小。看着赵修被洞穿神魂，看着剑承，元飞宇，慕容秉等人自然神魂和生命本源慷慨赴死，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一同被二代星主送走的龙玄星希望，彻底折损在此，云姜的心疼痛无比。

此时的云姜无比悔恨，悔恨自己为何不参加这次大宇宙天才战。若是自己能够参加，结局绝不会是这样。

但同样的，在一众龙玄星的修士中，云姜确实是最为理智和冷静的一个，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如今或许只有自己了，自己肩负这龙玄星的希望，绝不能失去理智。故而就在这样的挣扎中，云姜眼眸中的血色不断出现又消失，外人难以体会到云姜此时经历着什么，若非心智坚定，若非知道自己绝不能沉沦于怒火中，云姜恐怕会和方千然一样，忍不住出现杀尽所有眼前人的疯魔状态。

一粒药丸，被云姜抛出，准确的飞向了秦豪。

秦豪下意识的接住，而后刹那间周围人再度愕然出声，“葵水丹？”

“传闻中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珍稀丹药。”秦豪也喃喃出声，他虽然作为圣宗重点培养的天骄，也只获得过一粒这样的丹药，是圣宗留给圣宗天骄在重伤垂死时候，能够挽救一命的神丹。秦豪自己此时便有一粒，但他先前没机会吃，毕竟在大战中吃下这种神丹也没用，除非能够战败对手。而当阎衍等人出现的时候，秦豪也舍不得吃，危机已经消除，自然不会吃。

谁知此时，云姜抛给了他一枚这样的神丹。还真是大手笔。

而此时秦豪第一时间想到，通过自己的话语，结合越光鹤给云姜看到的方千然等人杀戮圣宗修士的画面，特别是方千然那落天印和擎天印瞬杀数百圣宗修士的一幕，似乎这云姜认同了自己说的，方千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