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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接过纸袋,其中是三只茶杯,杯底还有未洗的茶渍。它们分别来自于老奥利弗夫妇,以及随他们一起来市内的中年女仆。

“多谢,暂时没有其他想买的。只想请您保密,不要对其他人提起杯子的事。”

“请放心,我的商业信誉一直很好。”

老板眨眨眼,他喜欢出手阔绰的顾客,何况卖掉几只杯子又不犯法。

玛丽没多停留,先回家将茶杯上的指纹拓取下来,与凶器刀具上的指纹做对比。

也许能吻合,也许不能。旅店的侍从们会戴着手套取拿杯子,谁也说不好凶手会否戴着手套处理凶器。

分头行事,谁都没浪费时间。

下午四点半,「l&p」律师事务所。

玛丽来到厄尔森律师的办公室交换情报。很遗憾,她的指纹比对结果并不理想,并未与刀柄上的指纹吻合。

不过,有关那位「潘多拉马戏团」昏迷演员,厄尔森却有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消息。去医院前,他想过昏倒的可能是小丑、驯兽师,但出乎意料是另一类演员。

“马戏团演员,是的,杰克是一位畸形秀演员。”

厄尔森在医院见到了长相特别的病患,侏儒身形又顶着一颗巨大脑袋。“杰克从昏迷中清醒了,但他的智力有缺陷,无法阐述清晰过往经历。”

目前仅仅得知,杰克出生就被抛弃。

他对家乡没有记忆,记事起生活在利物浦孤儿院。今年二十七岁,而从十三岁起就加入了马戏团。

“杰克,他有一眼可见的特征吗?”

玛丽想着27岁这一年纪,是与被杀的奥利弗同岁。

厄尔森律师蹙眉,“侏儒、巨大脑袋,这些还不够是一目了然的特点吗?”

“不,不。”

玛丽晃了晃食指,“我是指长在显眼部位的痣、胎记或者疤痕。请仔细回忆一下。”

厄尔森认真回想,“哦!我想起来了,杰克的脸上有疤。他的左脸靠近耳朵位置,有一个像是「c」的疤痕,约有小拇指指甲盖的大小。”

厄尔森承认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伤疤。

因为杰克本人的体型长相太过不同寻常,足够吸引陌生人的视线,反而分散了对细节的注意力。

“这就像纯黑领口的棉布衣服沾上一滴墨汁,乍一看没有发现污渍很正常。”

玛丽随即抛出疑问,“厄尔森律师,您觉得谁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杰克脸上的疤痕?”

“大概有两种人,观察力超常之辈。”

厄尔森暗道面前就可能有一位,而另一种就像是比喻中打翻墨汁的人。“对脸部疤痕很敏感,自己有同样困扰,或是失手伤人者。”

是的,这就是答案了。

玛丽追问,“您看过「潘多拉马戏团」的演出吗?如果坐在前排,能看清楚演员的面部特征吗?”

“不能。”

厄尔森去看过演出,确定观众席与舞台的距离不足以裸眼看清那些细节。“仅凭肉眼看不清,但人们又望远镜。演出时,不少观众都会携带或租借轻便的望远镜。”

好问题就来了。

老奥利弗夫人看表演用望远镜吗?

先暂且放一放这个问题。

玛丽侧头看向书架,“厄尔森律师,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先要咨询一桩司法疑惑。您听说过古德语「wechselbalg」,现在英文称「geling」吗?1869年了,还存在与它相关的司法案件吗?”

厄尔森的脸色刷一下黑了。

不是针对明顿先生,而是针对那两个单词的意思——‘调包婴儿’,由这一词引发过不少家庭悲剧。

简单点说,这是发源于中欧的迷信。

婴儿出生后的相貌畸形与发育异常,会被认为他们不是正常人类。

原本的正常幼儿被魔鬼或精灵等通过邪术隔空调包了,而留在襁褓里的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对于这一类幼儿,几乎无法得到善意的对待。他们的家人也可以肆意对其地进行虐待,比如毒打。

那种虐待被视作是正常行为,周围邻居、亲朋好友都不会加以指责。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不认为畸形婴儿是人类,而认为是畸形怪物谋杀了原本可爱的婴儿。

“1843年,《西部周报》刊登过相关虐童案件,但是法院没有受理。法官给出的理由很荒唐,因为虐孩子的父母坚称他们没有毒打孩子,毒打的是调包婴儿。”

厄尔森律师说的事并不遥远,也就是发生在二十六年之前。仅从法院不受理案件则能窥见问题,相信调包婴儿的不仅是孩子的双亲,还有法官与法务人员。

那是一种社会普遍认知,不认为虐待畸形儿童有错误。

一时间,办公室气氛压抑的安静。

愚昧与智慧交缠,正是这个时代的特性。

玛丽没有多感慨,率先打破了沉默。“让我们抓紧时间,回到奥利弗的案子上。二十六年前,调包婴儿的迷信仍旧被一部分人坚信不疑。二十七年前,本·奥利弗与畸形秀演员杰克出生。

如果让一位母亲选择只能养一个孩子,她是会选本,还是杰克?再加点条件,非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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