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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宝婺");

班里,

高斯跟几个男生坐一块儿聊球赛,看到一男生独自回班,有人主动招呼:“猴子,

邵总人呢?”邵总是邵天赐在班上花名,

这人有钱出手又大方,很难不在班里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喊来喊去就喊成了总。叫猴子的男生挤眉弄眼,

一脸搞怪表情:“路上遇到他宝姐姐,

哄他的宝姐姐去了呗。”

班上是个人都知道邵天赐跟十二班一个女生关系好,

那次迎新晚会也让班里人对这个女生印象深刻,

知道她叫赖宝婺,长得很纯,

还多才多艺,前几天语文课上刚学到黛玉进贾府,宝姐姐的外号一下子就被叫开。

听到赖宝婺的名字,

高斯现在基本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

无论是外人看来还是他自己觉得,都已经是了无兴趣的样子,

少年人的感情就像一阵风,

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于是任何风都吹不进来。

心头发闷,

也说不出来哪里闷,就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高斯离开教室一个人去行政楼顶楼吹风,待了没多久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朝这里过来,却因为中途骤然爆发的争执将他们留在了楼梯口的位置。高斯不以为意,

轻靠着栏杆,垂目看楼下人来人往,骑自行车的学生在林荫路上穿行,夕阳挂在山头。

初秋的风已经有点凉了。

吹着风,高斯出了会儿神。安静里,一声邵天赐骤然响起,拿烟的手僵住,心猛地一跳,固若金汤的心理工事也在这熟悉的声音中裂开一道缝隙。他顿了起码有十几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才转过脸往那边看。

没看到人,他们应该还站在楼梯上。

赖宝婺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吵,还是为这种事情吵,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一路邵天赐把这辈子哄女生的好话都给说光了,赖宝婺也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他气馁,扶着楼梯抬脸看她,妥协道:“大小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让我去揍那个女的,我二话不说就给你找人去揍,行不行?”

听到这话,赖宝婺瞬间心寒。

男生为什么总是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做出伤害人的举动,却完不顾对方的感受。

“做错事的明明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把她写给你的情书发出来?你为什么要把她的情书给我看,做这种伤害别人的事很有趣吗?”

邵天赐有点悟过来她这两天的反常,他挠了下手肘,不以为意道:“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就是想给你找点乐子嘛。”

是的,找乐子,多么恶毒的借口。

赖宝婺的嘴角轻颤,一滴泪静静滑过面颊。

一个女孩子最青涩最真诚的感情,被他这么轻浮地对待,做尽了伤害对方的事,却还能理直气壮地笑话她的感情不值一提。

“好了,别哭了,服了你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他无奈地伸手拉她,手刚碰到她衣角就被赖宝婺狠狠甩开,与此同时,接连的泪珠从女孩眼眶滚了下来,她声音发颤,冲他哭喊:“邵天赐,你凭什么?做这种侮辱人的事情,你这样跟高斯比有什么区别?”

在将心比心这个问题上,男生永远做不到女生万分之一的细腻,这也决定他们在处置感情问题时更加粗糙,更加迟钝。这个较量上,女生看似赢了,却也输的彻彻底底。

楼梯外,一个男生的背影静静地立在那里,灰下去的夕阳中,影子被无限拉长在地,像被时间凝固在了这里。高斯笑了下,笑容涩然,以为自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发现女孩只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彻底击溃他心底所有防线。

你这样做跟高斯比有什么区别?

人这一辈子,要用光多少后悔才能让一切重来。

而这种“比较”也彻底伤害到了邵天赐的感情,他喉头滚动,抬起脸,目光沉郁,盯着面前女孩一字一句道:“想知道我跟他的区别吗?好,我告诉你,那就是他会这么对你,可是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赖宝婺泪流满面,心里发烫的同时又倍觉哀伤,她哽咽地摇头。

我不希望从你那里获得特殊待遇,我只希望你是个温柔正直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温柔难能可贵,正直也常常缺席。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我相信你是不同的,你却用事实告诉我,你跟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男生会懂吗?

沉默着看她无声落泪,邵天赐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喉头发紧,他的声音被她的眼泪弄的发哑。有些男生的长大靠学校磨练,靠社会捶打,而有些男生的骤然成长,却是通过女孩的泪,泪水把他们的心泡软,又泡出了钢筋铁甲。

十岁以后,就再也没看过她为了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过,她的眼泪,总是能让他迅速服软的东西,可是这一次,邵天赐不想认错。

他做错了吗?以维护她为初衷的任何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世界有恶善公私,有礼益仁法,都管不了他。他只管她,管他的家人,其他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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