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支撑身子,勉力把身上要紧的伤口略作包扎——
最要紧也包扎得最仔细的,自然是肚腹那一块。
可惜材料有限,再仔细也粗糙得很。
又一个,虽方才战中仓促,谢祄也清楚记得,自己是有将一个不知道是玉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给连着其他漏出来的东西给一道塞进去的。
当时仓促之中,塞得也并不深,偏偏这会子想在包扎前先把东西掏出来,却又怎么都掏不着了。
谢祄心下纳罕,却也没精神继续折腾,只得匆匆包扎上,便拄着那根棍棒,继续挣扎着起身。
谢祄也不是不奇怪,怎么凭他如今这一身伤、这出血量,还能把远处隐约从一片松林中露出来的那一点儿红墙绿瓦看得那么清楚呢?
明明那个距离,就算身体无伤亦无痛,两边视力都一点五的时候,也不可能看得这么清晰的。
但即便心下存疑,这会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个,是那红墙绿瓦人家所在方向,恰与之前怪物跑开相背。
另一个,则是谢祄自忖这一身伤,也着实撑不到再去寻别的去处了。
寻过去未必能得到善意救助,不寻过去,就这荒山野岭的,终归也是个死。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是阿拉……
谢祄微微垂眸,看一眼亦步亦趋,始终紧紧跟在自己脚边的阿拉,叹了口气。
这傻憨憨,只愿再有什么万一时,它还能有躲开的机灵劲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