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年走到时清梵旁边,注意着没有碰到她,“时清梵同学,我可以和你借两元钱吗?我没有硬币。”
“找别人。”时清梵头都没有回,直接道。
江雪年:“……”
看来“她”之前的行为真的把人得罪狠了。
江雪年拿出一百元纸币,挨个问车上的乘客有没有零钱换,最后只换到两张五十的。
能省五十是五十,江雪年叹了口气,那些五十元的纸币往前走准备投进投币箱。
路过时清梵身边时,一只手臂在江雪年身前虚虚拦住,江雪年好悬没有及时停下碰到时清梵。
“用这个。”冷冽如泉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清梵指尖夹着一张五元纸币递给江雪年。
江雪年惊讶了一瞬,“谢谢。”
把五元纸币塞进投币箱的时候,江雪年心道:没想到时清梵说话冷,拒绝果断,却是个心软的人。
每一站上车的人都比下车的人多,座位上坐满了人,后上车的人只能站着,车内渐渐拥挤起来。
江雪年原本坐在离时清梵不远的位置,眼看着公交车内人挨人,时清梵差点被人碰到,忍不住微微蹙眉。
又到了一站,公交车停下,这次没有人下车,却有五个人上车,江雪年看见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奶』『奶』,您坐这里吧。”
顺理成章把位置让出去,江雪年跟随上车的人流慢慢挤到时清梵右边,然后分开双脚,左脚挪动到时清梵左侧,让另一边的乘客无处下脚。
为了维持平衡,江雪年右手和时清梵握住同一根栏杆,整个身体却和时清梵隔了至少十厘米的距离。
江雪年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给时清梵隔开一个不会被人触碰到的空间。
江雪年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不碰触时清梵需要手臂力量,不然随时可能因为公交车转弯刹车启动而身体,碰到时清梵。
坚持了五分钟,江雪年手臂微微发抖,汗水打湿了鬓边的发丝,雪白的脸晕出薄红。
时清梵可能听到了江雪年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身体小幅度动了动,似乎想回头,但被公交车到站播报打断。
“圣利斯学院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公交车缓缓停下,后门打开,几乎半车的人都涌下了车。
江雪年先把左腿收回来,等站稳后收回右手,小心没有碰到时清梵,转身往下走,边走边甩胳膊。
初中过后她就没有体会过手臂脱力的感觉,没想到在这里体验了一番。
江雪年往学校大门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江雪年”在几年级几班读书她一概不知。
不过没关系,她有同班同学时清梵带路,虽然这个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她。
江雪年停下脚步想看看时清梵在哪,转身却和身后的人碰在一起,胸胸相贴,脸脸相对,脸颊上触感滑腻。
是时清梵。
江雪年:“……”
她坚持了一路没碰时清梵就是为了刷好感,结果却在学校大门前功亏一篑。
江雪年反应过来后立刻后退一步,同时清梵拉开距离,“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在后面。”
肤『色』白的人脸红时很明显,江雪年注意到时清梵脸颊有点红,心道完了,时清梵气得脸都红了。
时清梵没说话,浅棕『色』的瞳孔微微闪动,绕开江雪年走进圣利斯学院大门。
江雪年眼看时清梵远走越远,赶紧跟上去。
这个时间点学生们不是在考试就是在上自习,校园中安静的只能听见几声鸟鸣和两个人踩到落叶时清脆的声音。
现在的季节应该是秋天,阳光明媚,树上的叶子变黄,落了不到一半,剩下的还在负隅顽抗,把持了剩余一半的绿意同秋风抵抗。
江雪年以为会直接回教室,哪知道时清梵把她带到了那位谈老师的办公室。
一进门,朴素的办公桌上除了卷子,最显眼的是那张从她口袋出去的纸条。
谈英刚刚监考完一场老师,下一场在半个小时后,看见时清梵和江雪年一前一后进来,谈英道:“既然江雪年身体无碍,咱们来继续解决考试作弊的事。”
“时清梵,这张纸条上的笔迹和你的笔迹很像,你承认是你写的吗?”
“我没有写过这张纸条。”时清梵说。
谈英视线转向江雪年,问:“江雪年,你这张纸条从哪里来的?”
“我……”江雪年大脑极速运转。
她什么记忆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纸条是哪里来的。
不外乎是“江雪年”找人模仿的笔迹写出来的。
如果她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帮时清梵澄清很容易,问题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江雪年:“……”
穿书就算了,为什么不把女主的记忆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