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谴责了一回,吴小桐竖着耳朵再想听听外头的谈话,却听那几个官兵已经转了话题,开始说起荤段子来。一阵猥琐又放肆的笑声传进来,吴小桐厌恶地瞪了一眼,揉揉耳朵,悻悻地离开了门帘儿后面。
走回厨房,吴小桐端了自留的菜就要回家:“刘叔,我先回了……”
刘大厨正在做烧饼,听到吴小桐招呼,连忙放下活计,转身走到门口摸出一个半旧的包袱来。
“喏,这是我家小子的几件旧衣裤,你拿去做个换洗吧!”
吴小桐愣了楞,刘胖子已经将包袱塞进了吴小桐怀里,随即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了门:“赶紧回去吧,菜钱晚上再来结吧!”
被刘胖子有力的手推着走了几步,吴小桐微微红着眼停住脚步,回头朝着刘胖子深深鞠躬:“多谢刘叔!”
刘胖子笑笑,挥挥手示意,不等吴小桐回应,就转身回厨下忙乎去了!
回到家,老苍头已经做完了活计,一张崭新的竹床就被搁在窗户下,床头还放着一只竹篾编制的枕头!
意外得了衣衫,又有了新床可睡,按正说,吴小桐该欢喜无限着,可她却笑不出来。
老苍头正在收拾残余的竹料,吴小桐将手中的菜放下,仍旧抱着那个包袱蹭过去,一只蹭到老苍头身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叫道:“爷爷……”
老苍头抬头看看吴小桐,手下继续收拾着,淡淡道:“锅里闷了饭……吃了饭,去街上的杨记杂货看看,那边有麻布棉絮。”
麻布棉絮?买回来做被子么?
吴小桐的大脑从善如流地被带转了弯儿……再回神想起屋里那人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没有再纠结,也没有再询问老苍头是否知情……只是,心中下意识地觉得老苍头是知道的,既然老苍头知道,还这般平静淡然,想必早已经有对应之策……她可以不管了。
撂下手,吴小桐呼吸脚步都轻快起来,抱着包袱放到新竹床上,一边打开,一边笑嘻嘻地跟老苍头道:“爷爷,刘叔给我的,说是他家小子穿不上的旧衣衫……唔,还有双鞋子,太好啦,我的鞋子正好穿不得了……”
吴小桐真正欢喜起来,兴奋地拿了鞋子试穿,没有看到,一直忙碌的老苍头看着她,目光中露出一抹欣慰来。
鞋子有些大,脚在里边晃荡的很。
不过,这难不倒吴小桐,她那日缝制褡裢的旧衣剪下来不少碎步,拿来填在脚尖前,弄弄舒服,鞋子不再晃荡,松紧大小刚刚好了。
话说,这具身体的脚长的很秀气的,纤巧柔软……就是这些日子上树下水的,划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破坏了本来的美感。
唔,再等等,等攒些钱,她就尝试着寻些丝线织几双袜子来穿,好好养护养护……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爷爷,你看!”吴小桐欢喜着,雀跃着,抬着脚让老苍头看,一张小脸仿佛百花绽放,灿烂炫目。
老苍头淡淡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吴小桐又把包袱里的旧衣服抖开,一件件在身上比量着。
看样子,刘胖子按照她的尺寸挑的,两套衣裤尺寸稍大,却不会妨碍穿着,袖子裤脚挽一下就好。
欢喜地将衣服重新叠好,放进包袱,也不进屋,就放在新竹床上,转身收拾摆饭吃饭。
吃过午饭,吴小桐跟老苍头招呼:“爷爷,我就去了。”
老苍头点点头,眼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出了门。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就是老百姓,最普通不过的人家,那些云彩眼里的东西……他们沾不得,也管不了,不如安心过日子。
收回目光,老苍头起身,去锅里盛了一碗米饭,拿了几棵油炸椒芽儿,一并端着进了屋。
吴小桐第一次逛街,怀里揣了二百多文钱,心里很是没底。她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完没有概念,根本不知道一文钱的价值,相当于现代的一分钱?……最多一块钱吧!
二百六十文,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二百六十块,能买到棉被么?她很怀疑。
而且,很重要的是,她有且只有二百六十块,当然不能一下子都花掉买被子……米、油、盐、酱醋……她还有许多东西必须要添置……还有,她还想着,去肉摊子上转转,看能否买上几块骨头,拿回来熬汤。那位,毕竟是折了腿,熬些骨汤喝喝,比较好吧!
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地上了街,吴小桐很快就放了心。
原来,这个时代的钱购买力很强大啊。而且,在杨记杂货铺子,她正好看到两匹受潮起了霉点的棉布,原本值三百多文的布料,她只花了一百文就买了下来。又花三十六文买了三斤棉花――她是按照夏被标准买的。先盖着,等秋日天冷了,再买两斤三斤的添进去,就能做冬被了。
如此这般,她倒是将所需的油盐酱醋买了个齐,还买了两根棒骨,最后口袋里还剩了三十四文。
带着逛街的战利品转回来,老苍头已经睡了。新竹床被他搬进屋里,就摆在门口一侧。吴小桐将布匹棉花放好,、把油盐酱醋送到灶台上,然后把两根棒骨从中间敲开,放了两根木柴慢火炖上,这才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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