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清静了不少,林卓莹傲慢的双臂抱怀,冷冷发出嗤声。
“黎苼,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现在庭瑄的未婚妻是我,你回来纠缠他不觉得是自取其辱吗?”
说着她整理飘飘长发,举手投足尽是间妩媚多姿。
黎苼瞥着她搔首弄姿,心里想得却是落城的变化真大。
高楼林立的街头更加繁华,就连人的变化也是令她措手不及。
同为千金小姐,她依稀记得林卓莹媚俗的品位,就是那种把锦衣玉袍都穿身上依旧土掉渣的女人。
可如今她不一样,甚至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黎苼有些好奇,但具体原因她才懒得去打听。
听到林卓莹的揶揄,她慢条斯理地反讽:“你说得对,我这辈子是做了不少白费心机的事,不过相比起林千金,恐怕没有哪个未婚妻做得像你这样自取其辱了。”
反击完毕,黎苼摊开手提醒林卓莹看看自己此刻的境地。
她这所谓的未婚妻,其实在江庭瑄的眼里,和自己这个被恨之入骨的前妻并无区别。
意识到黎苼的所指,林卓莹的脸色顿时挂不住。
她细眉一扭,羞愤交加地指着黎苼:“呸!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爸是个杀人犯,当初就算你赖着不走,迟早也会被江家扫地出门!”
对于前尘往事,黎苼不愿回忆太多。
那场变故,不但摧毁了他们的婚姻,还有两人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感情,也令他们各自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深深吸气,黎苼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被她打的那巴掌如何还回去?
“怎么看待我随你。”她从容地微笑,疲倦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真诚:“不过我们相识多年,我想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
林卓莹从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但很好奇黎苼会说什么。
“给我建议?你说。”林卓莹高高在上地昂着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黎苼走近她,两人相隔一臂远。
“林卓莹,做人不要太嚣张跋扈,否则……”
“否则什么?”
黎苼微微一笑,“就像刚才你打我的那耳光,我迟早会还给你。”
“啪”!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
瞬间,林卓莹呆愣在原地,半张脸火辣辣的痛。
等她反应过来,黎苼已经走远,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
接下来的几日,黎苼为自己的事四处奔忙。
陈曦作为江庭瑄的助理,按他的意思联络黎苼。
“黎小姐,江总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小少爷的生活,下次他不会再心慈手软。”
坐在咖啡馆,黎苼捧着手机读完消息,内心的苦涩用再多的笑容也遮掩不住。
“小苼你没事吧?”周启宏觉察到她哪里不对劲。
“我没事。”黎苼抑制住情绪,“周叔,那就麻烦您了,还请您多帮我打点一下。”
家道中落前,周启宏是她父亲黎锦荣的下属,共事多年又私交甚好,黎苼在他眼里就是半个女儿。
“你放心,只要叔叔力所能及的都不用你操心。”周启宏语重心长。
“谢谢周叔,那明天我在这里等你。”黎苼莞尔一笑。
此行回落城,看望儿子是其一,另一件事就是她有重振父业的想法。
有周启宏主动帮助固然省下不少精力,但黎苼清楚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
四年前黎氏集团一夜破产,从公司到她的家,能抵债的都拿去拍卖。
黎苼不在乎自己从千金小姐一坠千尺,心疼的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其中有一半是江庭瑄的杰作。
“黎苼,我母亲尸骨未寒,既然你选择偏袒你父亲,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的不留情面,也宣告着两人恩断义绝。
时至而今,每每想起这句话,黎苼还是不由自主地心颤。
江庭瑄的母亲死了,肿胀僵白的尸体被冲到郊外的河床上。
这样的噩耗对他犹如晴天霹雳,对黎苼同样如同平地惊雷。
他们青梅竹马,手牵着手从学校步入婚姻殿堂,即便黎苼被推进产房,江庭瑄也是攥紧她的手坚持陪产。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的人生轨迹就此逆转,当调查结果出来,种种不利的证据直指黎锦荣。
黎苼死也不愿相信,她此生最敬佩的男人怎么会杀人?更何况是她丈夫的母亲。
从头到尾黎锦荣始终坚持无罪,而江庭瑄也从来没打算罢休。
案发四十天后,两人结束不到两年的短暂婚姻,只是黎苼付出再多的代价,终没能保住黎氏集团,甚至亲耳听到父亲不堪受辱在看守所自杀的消息。
她的前半生被一团荆棘阻隔,闭上眼睛,映现于脑中的是跪在江庭瑄面前苦苦哀求。
不想了,不想了。
黎苼眼角湿润,端起半凉的咖啡一饮而尽。
晚上她住在酒店,江庭瑄在他们当年的婚房里陪孩子玩。
别墅里早就寻不见有关黎苼的痕迹,入目的到处都是儿童玩具。
江庭瑄手拿汽车模型,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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