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的庄院不似太玄庄那般处处透着冷清之感,六分的烟火气,却又有十分的干净。
没错,就是干净,剑客大多都有洁癖,姜希夷如此,薛衣人也是如此。
昆仑山上太玄庄除开屋顶之外,地上没有一丝积雪,此刻落叶簌簌的时节,松江府外薛家庄的院子里也没有一片落叶,窗棂上也没有一丝积尘。
薛家庄就在那片林子之后,姜希夷一行人穿过林子后,不再需要问路,就直接看到了薛家庄。
这里只有一个庄院,此刻午时还未到,门口有人在洒扫着,他们腰间都佩着剑。
和林中见到的杂草丛生并不一样,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节,门前依然清清静静。
响起的马蹄声在此处异常突兀,在洒扫的薛家庄家丁们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了林子那方向,见到了来人。
姜希夷看到那些人都抬起头打量着他们,便对天枢道:“上去吧。”
天枢道了是后,紧了紧手上的缰绳,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跑的愈来愈快,在薛家庄门前十尺处勒马翻身而下,牵马行至门前,对一洒扫家丁道:“请问,此处可是薛家庄?”
那洒扫家丁将手中扫帚立起,道:“正是。”
天枢抱拳道:“请问阁下可是薛家庄家人?”
那家丁回道:“正是。”
天枢从怀中拿出先前准备好的拜帖,双手呈上,道:“我家庄主久慕薛衣人大名,此次特特上门请天下第一剑客指教,劳烦这位兄弟了,还望通报一声。”
这份拜帖并不似如今用纸所写,而是同旧时一般将字刻于竹木之上。
家丁接过拜帖后,看了一眼,上书昆仑鸿蒙峰太玄庄姜希夷敬拜。
江湖中有许多的传说,人只要在江湖之中,并不能充耳不闻江湖之事,即使人在薛家庄也不能例外。
鸿蒙峰上太玄庄销声匿迹多年,更不消说庄主姜希夷更是杳无踪迹,近来江湖上盛传太玄庄重现江湖,姜希夷再次下山,此次一路往南而去,这家丁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也万万不敢想,这太玄庄主此次下山居然是来了薛家庄。
这家丁再次抬眼,穿过了天枢的肩部,看到了他身后那一队白衣白马的人,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晰,但他依然看到为首赫然是一女子。
家丁忙道:“无妨无妨,请各位稍等,我先去通报主人。”
那家丁刚转身入了庄内,从林中又出来一人,之间他身形似鬼魅,姿态如轻烟一般地稳稳落在了姜希夷身边马侧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
这人就是楚留香。
姜希夷向那人投去一瞥后收回目光,道:“方才在林中,你不是说先行一步吗,怎么还在我们之后,莫是迷路了?”
楚留香淡笑道:“迷路倒还不会,只是我在林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你们身影,所以又回了林中去寻,半路上想到你们也不会如此慢,便又出来了,这才遇见。”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你大可不必去寻我们,即使林中还有人,我们也能对付。”
楚留香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没有回话。
一行人到了薛家庄门口十尺之内便都下马步行至门口,候了一小会儿后,一家丁奔了出来,对众人抱拳躬身道:“不知哪位是太玄庄主姜希夷?”
姜希夷缓缓道:“我就是。”
那家丁看向姜希夷面上压不住的惊讶,脱口而出道:“呀!太玄庄主居然如此年轻?”
姜希夷听到话后轻轻皱眉,十分不解,她不该如此年纪,难道非得七老八十吗。
家丁见到姜希夷皱眉,还以为她是不悦了,便将身子压了压,道:“小人说错话了,还望多多包涵,我家主人有请,请诸位随我进来吧。”
这家丁话刚说完,便有其他的家丁上前来,接过了众人手中的缰绳,队中一长身玉立男子的马上搁着一黑色物件,横放在马背上,远远看去似乎一个麻袋,他将缰绳交给家丁后,就直接从马背上将这个物件扛在了肩头,看起来就如同扛了一袋棉花一样轻松。
而离他近的家丁细细看去就发现了,这是一个人。
接着,不止他发现了,其他几个家丁都发现了,这是一个人。
那位出门迎他们的人,问道:“敢问姜庄主,这位朋友肩上扛着的,是何人?”
姜希夷冷冷道:“这是薛衣人的事,我自会同他说,你们无需关心。”
那家丁缓缓道:“可姜庄主,你若不告诉我们,这人是谁,我们也不好放你进去,你也见不到我家主人。”
姜希夷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问道:“薛衣人都说了,许我进去,可你偏偏将我拦在门外,这薛家庄是要听薛衣人的,还是要听你的?”
这一句话直戳人心,那家丁面上本云淡风轻,姜希夷看他一眼,他便觉得如同雪化之日一般冷,此话一出,他手臂不自觉的打着抖,退到一旁,急道:“不敢不敢,还请姜庄主入内。”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多谢这位朋友了。”
话罢,十四人在他人带领下,走入了薛家庄。
薛衣人并没有迎出来,那人将一行人带到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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