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半空中反应过来的顾安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被吓成冰雕的苏流云一眼,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但碍于韶念就这么站在一边,只得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苏流云感觉背后一凉,但是不敢转身,因为他还要先面对面前一个更危险的人物。
“哈哈哈呵呵呵呵......”苏流云干笑。
韶挑眉,静静地看着她。
苏流云感到压力更盛,继续干笑两声。笑到后来,许时实在笑不出来了,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才渐渐停止。
镜站在两人身旁,饶有兴致地看戏。威压越来越盛,如同万古寒冰。忽有一道风吹来,吹起三人的衣袂,好一番翩翩景象。
然而,相对而立的三人的神情却是各不相同。气场最为强大的韶念漠然不语,苏流云看着韶念讪笑,冷汗直冒,而镜则是风清云淡,事不关己。
苏流云转头,向镜投出求救的目光。
镜的目光比苏流云还要无辜,就这么眨巴着永远如同秋水般让人看不透的大眼睛看着苏流云,一副明摆着不会插手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镜很想要逗一下苏流云,或许是因为他.....傻得可爱吧。
“将军......”苏流云牙齿上下打着寒战,最终还是只能开口。
“嗯,你还知道我是将军啊。”韶念凉凉地看了苏流云,半响,却是罕见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他那狭长的眼微眯,唇角微扬。他身上炼狱般的股血腥气骤然被那阳光明媚的温暖笑容压得无影无踪。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镜一愣,竟是看呆了。永远被冻层覆盖着的双瞳中不再是让人看不透的神秘,而是充斥着惊叹和茫然。
但下一刻,冻层再从蔓延,覆盖住了消融的地方,更冷,更加锋锐。
她眯眼,看着如同天仙般的韶念,微垂眼帘,遮住了那几乎快要夺目而出的杀意。
这个男人,很危险,危险到可以无声无息间化解她那堪称恐怖的防御心。
另一边,苏流云看着那璀璨的笑容,确实没有感觉到半分惊艳,因为对于这个笑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意味着苏流云要遭殃了,就和韶念微笑着说今天天气真不错的意义一样。
笑里藏刀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韶念就轻笑一声道:“既然你好知道我是将军,那么现在就给我去扒光示众吧。”
苏流云本来就是硬挤出来的笑容此时完僵住,比哭还难看。方才那对着顾安阳破口大骂时的嚣张气焰直接被那阳光明媚的笑容扑灭,还似乎隐隐约约冒起几缕青烟。
“将将将军,你不是说扒光示众先缓一缓的吗?”苏流云虽然说对韶念怕到了极点,但是扒光示众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了自己的尊严,故而还是弱弱的问了出来。
出乎意料地,韶念回答了他的问题:“已经缓到现在了,不是吗?”
“......”苏流云不可置否。
是,但是缓到天荒地老难道更好不是吗?最好缓到您老老年痴呆了忘了才好。
“你,现在就去给我扒光示众。”韶念终究还是失去了耐心,转头看着镜道,“你,过来。”
苏流云怀着最后的侥幸看了韶念一眼,却看见了镜捡起双剑,向着韶念走去的样子。
怎么.....看上去好像很般配的样子?郎才女貌?
“咳咳咳......”真辣眼睛。
将军你.......太无情了啊。
不过回过头来想,今天训练场上的人很少,不是吗?或许,这是比较好的一点吧……
苦中作乐乃人之常情。
“将军找我何事?”镜走到韶念面前停步,礼貌的与他保持两到三步的距离。
“苏流云刚才带你看到哪里了?”韶念不知何时敛去了脸上那倾倒众生的笑容,淡淡的问道,“本将军带你去看。”
“末将惶恐。”然而,镜的脸上冷静至极。
“走吧。”韶念看了看镜,然后负手远望,焦点不知落于何处。
镜没有异义。
没有了苏流云这个话痨的存在,镜和韶念两个面瘫凑在一起简直就是无趣至极。
一路无话。
是夜。
月不知何时升起,明亮,却又朦胧。群星闪耀,暗淡了月光,也照亮了整片青城军营。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韶念的办公室总是那般宁静。
月光澄澈,映在韶念如玉般了脸上,如梦似幻。白日里那张铁血的面容在夜晚,有了几丝从未有人看到过的忧郁和无奈。
“将军,有消息了。”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自阴影中传来。
“说吧。”他轻轻说道,声音绵长,在空中回响。
“洛漪,离槐镇人,父母皆为离槐本地人,现年五十六,修为六重天巅峰,自幼习武,天赋极高,在不满二十岁时便突破二重天......”
哒,哒,哒。
韶念静静听着,右手纤长的食指在木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成为屋内说话声外唯一的声音,更添肃杀。
“你怎么看。”于晔的声音消失良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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