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出发吧。”当晚,明月当空之时,韶念抬手敲响了那一扇关闭了整整一下午都未打开的门。
门从内打开,一道窈窕身影自门中款款走出,赫然是镜。她的脸上没有如同先前那般苍白,而是多了一些血色,双唇更是如同饮了血那般鲜红,却是不显突兀,而是有种别样的风情。一袭黑裙飘荡,配上那漠视一切的上位者天生气势,更是生人勿进。
不过......她最终还是向化妆品妥协了。
院落外的广场上已经停了近十辆马车,居中的那辆雕刻着各种纹路的特大马车赫然便是这一对马车的主车。韶念坐在里面向镜抬手示意,他倒是没再换上什么太过于奇怪的服饰,还是一身白色古服,只是在腰带上多加了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挂坠上去。
这种车后排只有一排座位,镜左右看看,只能坐到韶念身边去。她早就习惯了和男人一样生活,自然是不会双腿并拢,这样一来,原本不小的空间硬是被两个坐姿有的一拼的一男一女坐得拥挤非常。
镜十分不自在。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她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身边那个如同煞神一般的男人的......下半身。
风起,窗帘摇曳,月光下,那一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仿若一尊完美的雕像,精致细腻。
“你此次去,跟在我身边,”韶念回头,看向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镜,犹豫了一番道,“不要去和任何人说话,特别是西门家族的人。”
“韶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镜睁眼,清秀的脸庞上写满了冷静与漠然,“放心,我不会。”
其实镜的心里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他们来一个我打一个。
“只是提醒,还有,”韶念最后皱眉,顿了许久,才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万事小心。这次,他们来者不善。”
镜一言不发。事实上韶念这番话,也变相验证了她之前对这个宴会的猜测。
然而疑点并没减少,只有更多了。为什么韶念明知这是个鸿门宴还要特地亲自前来?为什么要带上她前来,而不是更可信的苏流云?
城主府内灯火通明,悠扬的乐声在气势恢宏的主楼里处处回荡。宽阔的广场上已经停满了各式马车,其中不乏印有各大世家家族族徽。
镜的目光很快环视广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看来今晚宴会上,青城军方的地位可能是仅次于最高的那几个。
马车直接在主楼大门前停下,前方驾车的马车夫自马车上跃下,掀开后方的帘子,韶念和镜就在万众瞩目中走了下来。
“挽住我。”韶念以只有镜能听得见的声音耳语。
镜面上笑容不变,她伸手,勾住身边那男人的肩,更媚,更艳。
身边的男人瞟了一眼那只挽住他的手,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就这么走了进去。
轰的一声,周围顿时激起了一片议论。
“青城韶将军来了!”
“那个女人是谁?听闻韶将军一向不近女色,她何德何能,能让韶将军与她同车?”
“不过话说,那女子和韶将军似乎还挺般配的呢,一黑一白,很有对比不是吗?”
“不会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吧?这气场,怕是只有出身那几家的人才会有了。”
镜丝毫不在意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这种感受她在暗影时体会得多到足以麻木。
韶念原本还有些担心镜会不自在,抽空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游刃有余,便不再顾忌。只是他的目光愈发深沉。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正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时,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被簇拥着从大门中走出,来到韶念面前,和他轻轻拥抱,大笑着说:“老韶,你这一年不见,那是越发好看了啊!”
韶念微微勾唇,有些生硬地回答道:“南宫时夜,你也一样。”
镜先是被年轻男子对韶念的所做所为吓到,然后再是被韶念的回礼逗乐。
看不出,这个男人竟然还有难以应对的场面。
至于那个被称作南宫时夜的人......
镜看到过这位年轻男子的资料,南宫家族二少爷南宫时夜。他可不是普通的南宫家的少爷,他的母亲还是韶家一个姻亲旁支的族长,与韶氏本家关系密切。虽然不是韶姓,但血缘浓厚还要超过大多的旁支。
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韶念和他才会走得比其他世家弟子近上许多,两人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不是真正的血缘兄弟,却比血缘兄弟还要亲。
南宫时夜的目光随即落在一直默默站在韶念身边的镜身上,他一双眼微眯,无形神念散开,一切秘密无处遁形!
镜微笑不变,仍然保持着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然而她早已在先前将自己六重天中境的修为收敛,此刻在外人看来,也就三重天初境左右的样子。
面前的这个南宫时夜也就六重天初境的修为,又怎能探查到镜的真正实力?
先前在马车上韶念便隐晦地提醒过镜这次宴会的不简单,镜自然是做好了面对各种情况的准备。虽说这个名叫南宫时夜的人看似与韶念相熟,但是能和韶念成为朋友的人,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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