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天中境的力量激荡,西门悠悠力一击向着镜挥去,根本没有留手。镜以她六重天中境的力量虽可以和普通七重天抗衡,但是毕竟此时根基动摇旧伤未愈,而且面前还是个八重天,那根本就是毫无胜算。
而且,那个西门悠悠,好像是以指为枪,打出了一记西门家族的绝技:银枪断魂!
似乎曾听闻......西门悠悠的枪技已然大成多年!
镜自知躲不过,也就不再躲,而是眯眼,锁定了那一道瞬息间向她袭来的一枪。
她一脚后退一步,双腿微微弯曲,以最易站稳的姿态吐声开气,迎接那恐怖一击。双剑自她腰间出窍,握于那纤长的手中。
噌噌噌噌,数道寒光划破寂静。
她竟是在一息间连出数十剑!
然而当这数十道锋利寒光不分先后划向那一枪时,却是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样无从突破,仅仅只能让那一枪的光华暗淡少许!
那一枪就如同毫无破绽一般,让镜的剑光只能正面攻破!然而以镜六重天的实力,若是硬拼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拼不过一个八重天的,况且对方还是个含怒出手力一击的八重天。
“爹爹打得好!就要把那个贱人往死里打!”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嫌火烧得不够旺。
镜用余光看到了西门三小姐原本清丽可人的面容上充满着扭曲与狠毒。
不过镜无法在生死攸关的一刻还分心去关心别人,她只知道,如果无法在那一击近身前将其化解的话,那么她势必会压制不住旧伤而令起爆发,到时候,不是昏迷就是重伤。
然而凭借着镜此刻不到胜时期七成的力量,想要轻松化解八重天的一击简直就是在妄想。
糟了。镜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一击,知道自己玩大了。
伤还没有好,不然的话,应该是可以把这个攻击消去大半力量的……
在那一击打到她身上的前一刻,镜的脑海中竟然飘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高大但是十分修长的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闯入镜和那一击之间,影阴落在镜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眼前的那一片天。
她忽然想起了师傅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当天塌下来的时候自会有一个个子高的替你顶着。
这句话,难道是真的?
镜忽然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快。
原来师傅你没有骗我啊,只是灵验得有些晚呢。
这不是第一次有其他人站在她身前为她顶着那一片塌下来的天,但这是她第一次在人族感受到来自除了自己的师傅、姐姐、和白羽以外的人带给她的安感。
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她又何尝不想被人护着呢?谁会喜欢那种时时刻刻生死一线,枪林弹雨的生活?
只是,在那时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帮她支撑起她的那一片天罢了,不论是空还是白羽。
不知道多久以前,镜是讨厌杀人的,讨厌那种鲜血散发出的铁锈味,讨厌自己双手沾满无辜人的鲜血满身血腥的样子。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战斗,习惯了如同孤狼一般深入敌军,习惯了在夜晚和黑暗中了结一条又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曾经害怕过,也曾经抗拒过,但是这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她只能选择妥协。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她在异族中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实力和雄浑的背景如同一颗繁星一般冉冉升起,却在最辉煌的时刻由于夜空的毁灭而崩塌。
何曾几时,她的师傅,便是她的那一片天,那个时候,天塌了,她的世界也毁了,自那以后再未感受到过温暖和安感。
而现在,那个修罗一般的、本应该是她刺杀目标的男人,却在生死攸关之时站在她的面前。
镜抬头,看向自己面前那个傲然矗立的背影,幽深双瞳中万古不化的寒冰以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速度缓缓融化。
其实,这感觉还不错。
站在他面前的韶念自然是没有察觉到镜目光的变化,此时此刻,他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西门悠悠发出的那一击上。
两人身前的西门悠悠在看清来人后一愣:“韶将军?”
然后急忙收起自己的力量试图阻止那一击。
但发出的攻击岂是那么好收回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一击向着韶念身上飞去。
韶念眯眼,身周在一瞬间升腾起一道道真气形成的防御屏障,在一瞬间将自己体内十之八九的真气倾泻而出,然后一只手抓着身后的镜飞速向后退去。
韶念能够在八重天的锁定下行动自如,镜可不能。在被韶念拉着飞退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两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互相牵扯着,虽然说不致命,但却令她感到十分难受。
砰砰砰数道炸裂声响起。
韶念布下的防御屏障在西门悠悠的一击下片片粉碎,但是西门悠悠的那一枪也在撞破屏障时变得越来越暗。
那一枪终于停下。
镜探头,自韶念身后往前看去,便看到了一片狼藉,尘土四起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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