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混蛋大叔，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发现你那么爱我的吗？”

方向在前面走，柳如意在后面，还在絮叨着。

“就是刚刚，你变成了你所谓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时候！”

“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把我也杀了，我当时都已经准备闭上眼睛等死了。“

“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死在你手里，其实也不错，反正这个混乱的世界也不安生，死了或许也能一了百了。”

“可是你又忽然停住了！”

“而且在你停住的那一刻，你的眼睛，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状态，变的极尽温柔，比你平时看我的时候，都要温柔！”

“再后来，你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每一次看我，都无比的温柔……”

“之前的时候，人家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从眼神里就能看的到，我都是嗤之以鼻的，爱做梦的小姑娘言论罢了。”

“可是刚刚你的眼神，改变了我的想法，我真的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爱意……”

“虽然那种爱意，稍纵即逝，然后你又变成了你口中的恶魔……”

“可是，我不在乎，真的，那一个眼神就够了！你在成为恶魔的时候，都能为我而温柔一刹那，我心满意足……”

柳如意，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

而方向，就那么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根本不搭理柳如意！

其实柳如意所说的，方向都知道……

哪怕方向眸子赤红如血，眼中只有杀戮，他还是有记忆的。

只不过这个记忆，需要等他清醒了之后，他自己才能掌控。

之余柳如意所说的那个瞬间，方向更是记忆犹新。

因为那一刹那的温柔，就代表了方向短暂的清醒……

在那一刻，方向是清醒的。

哪怕思维无法过多的控制，可是方向强行让自己记住了一点。

眼前的人，是柳如意！

正因为这一点心中的坚持，才让方向一次一次的恢复刹那理智。

也正因为如此，每次恢复理智，方向都会深深的看柳如意一眼。

他希望凭借这刹那理智，让自己从杀戮的深渊里跳出来。

只可惜，并不足以如此。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护住这一份坚持，不对柳如意下手而已。

但是……

这些方向不会说出了，也不想说出来！

今天的他，还有这么一刹那的温柔，下一次呢？

如果再次陷入杀戮之中，方向实在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很能再保持这份理智……

他实在无法想象，又一次自己在杀戮中清醒过来，记忆恢复之后，想到的却是柳如意，被自己一剑杀死的画面……

正因为如此，方向才会冷冰冰的，想要让柳如意离开。

未曾想，这小丫头怎么也赶不走，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死死的跟着自己，絮絮叨叨个不停……

……

没多久之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小湖边。

之前开车经过的时候，方向就记得，这里有一个碧绿清澈的小湖，这也是他的目标。

一步一步，方向直接走进了小湖之中。

原本碧绿清澈的湖水，随着方向的进入，开始飘起一片血红。

正如刚刚方向所造就的那一片血路一样，在小湖里，也荡漾起了一道道红，然后慢慢的逸散。

直到方向走了十几米，湖水都淹没了自己的脖子，那周围的血色，才慢慢的变淡了一些。

闭上眼睛，方向让自己沉入湖水之中。

运转《御道：太极篇》之后，方向哪怕在水中，也能形成气血循环，根本不用换气。

方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湖深处走去……

沉寂的状态下，湖水里的游鱼，也是沉寂的，一个一个或者落在水底，或者漂浮在水面。

方向甚至还看到了一只异变的大鱼怪物。

若是之前，方向倒是有心思打个怪，不过现在的方向，根本没有那个心情。

如果他能够打怪升级的话，他杀过的那些人，恐怕都足以让她成为黄金觉醒者了。

不过就算没有经验，方向也在变强着。

他变强的，不是觉醒等级，也不是自己的真气，而是一种魔力……

从无生之剑上，吸收过来的魔力！

一开始的时候，这种魔力，还几乎微不可查。

而现在，方向体内的魔力，已经超过了自己苦苦修炼这么久，还服用了两次丹药的真气修为。

若是魔力的境界，也以这个真气境界为基准的话。

他的魔力，此时已经是武道大师级的修为，而且是武道大师境界的圆满。

所以到了后来，他杀人才会那么轻松惬意，丝毫不知疲倦！

因为他杀人的时候，就是在修炼这种魔力。

这魔力，又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杀人……

……

忽然间，沉浸在纷乱思绪里的方向，感觉到身后有异动。

转过身去，方向便看到了柳如意，正鼓着嘴巴憋着气，对着方向手舞足蹈，示意方向快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