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和纯白色调装饰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屋里唯一的色彩就是她挂在窗户上的彩色小灯。因为小区老旧,年久失修,寂夏很幸运地租下了了一个独立单间,除了要忍受出其不意的停电外,这间房子无论从租金还是条件都还不错。
寂夏洗过澡一头栽进柔软的被子里。窝在被子里的投影仪被她一脚踹到了开关键,未看完的黑白老电影重新开始播放起来。流畅的英式对白,不知怎么,让寂夏想起顾瑾年的车载音乐,和他握在方向盘上,干净修长的手来。
似乎,上苍处处都对这个人偏爱良多。
她躺下没多一会,于晴就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来问她相亲的战况,寂夏顶着睡意,昏昏沉沉地回了句,
“应该是失败了。”
“怎么又失败了?”听到她的回答,于晴不免着急,“你王阿姨说人家男孩子条件相当不错,各方面都拿得出手,怎么到你这就不合适了呢?你到底是哪点不满意人家?”
哪点不满意?
寂夏觉着这句话的主谓宾都应该换换位置。
要说不满意,也是这位顾先生的条件过于优越。这张脸当初骗了多少高中小姑娘为他爬墙,理论上现在爬床的女人应该只多不少。
怎么说呢,她觉着自己着实不具备那种群芳争艳的竞争力。
现在再冷静想想,顾瑾年那些不太寻常的表现,或许也是为了向她传达逢场作戏和身不由己的信号。但同为老一辈婚恋观的受害者,寂夏自然清楚,这种话是不能对家长说的。
“是这样的,妈。”好在找推辞这种事情,寂夏已然非常娴熟,她按着语音键,十足诚恳地回道,“我和这位顾先生……三观不合。”
那之后的好几天,于晴都再也没回她消息,应该是对她的感情生活彻底绝望了。本就是经介绍人辗转认识,再加上两人并没有互通微信,名为顾瑾年的夹页,似乎很快就在寂夏的生活中翻篇了。
会后确定了合作意向的周斐,工作效率也是没得说。周五晚上就发来了修订后的大纲和几集新剧本,连着修改稿一起来的还有向婉的信息,
“尽快看一下剧本。下周一和编剧开会讨论。”
寂夏边回复“好的”,边看了一眼刚打印出来,足有半指厚的剧本,心想。
这个周末,怕是又要加班了啊,原本还约了阮阮吃饭来着。
想到这,寂夏发微信给阮阮,
“阮阮,。这个周末我应该得加班了,对不起啊。”
慕阮阮的消息回得很快。
“寂夏,你有没有良心?”慕阮阮语音里的每个字都透着愤怒,“上周末你有时间和男人出去相亲,跟我出去你就要加班?我连周末的美容都已经推了!”
“实在是生活所迫,大小姐。”寂夏解释道,“周五发的剧本周一就要讨论,周末不加班根本看不完。”
“你这领导故意的吧。”慕阮阮的尾音连着一声冷笑,“早不开晚不开,你假期辛辛苦苦给她干两天活儿,她跟你提加班费的事了么?”
寂夏犹豫了一下,“那倒是没有,这会议的时间可能也不是她定的……”
“一个制片人连定会议时间的权利都没有?她这头衔怕不是摆设吧。”慕阮阮恨铁不成钢地问她,
“这种领导,这种公司,你不辞职还留着过年吗?”
寂夏笑,“你别说,公司过年的加班餐倒是不错,还有饺子。”
慕阮阮气哼哼地嗤了两声,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
“对了。裴越前一阵回国了。”
寂夏沉默了两秒,半晌才掀了掀眼皮道,“他回国和我有关系?”
裴越,她的前男友。
这两个字,堪称她失败感情经历的代名词。当初裴越一声不吭地选择去国外深造,让寂夏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措手不及和,无疾而终。
还要感谢她唯一的前男友代替语文老师,教会了她这两个成语的使用语境。
慕阮阮像是早料到她这反应,“他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
寂夏奇道,“他那么多朋友,还不够排场迎接他?”
慕阮阮没忍住笑了,“我知道,我就是知会你一声。”
挂了慕阮阮的电话,寂夏坐在飘窗上翻开了剧本。慕阮阮说的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尤其是最近她的项目收益率越来越高,向婉几次有意无意防备着她和编剧的接触之后,离职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可她对向婉终归还是心怀感激的。
寂夏刚毕业的那段时间,正和家里闹得很僵。她拿着调剂后冷门专业的文凭,在首都海投简历却四处碰壁,几次面试失败之后,因为高昂的房租,她兜里的生活费早已所剩无几,却执拗地不想向父母开口。
不得不说,方便面除了不太健康之外,真是落魄生活的绝好伴侣。
在那个时候,她借着自己相对流利的英语,应聘到了汇川的海外部。她满怀抱负地入职,却没想到海外部的领导只是看她年龄小好拿捏,将报销、跑腿送文、准备下午茶件这种杂事一股脑地丢给她。还时不时因为动作慢,换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
在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