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极真诚的笑容,她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很像裴越,骄矜又傲气,
“他怎么会在申请单上签字呢?或者,你亲口去问问他?”
寂夏从咖啡馆离开的时候,结了两个人的帐。
顺便带走了那张签过字的申请单。
她在这段往事里输得太彻底,寂夏清楚以慕阮阮的脾气,裴越回来她指定沉不住气,这会儿倒也不怎么惊讶,只是道,
“是有那么回事。”
“所以,”裴越那双秀气的丹凤眼此时看起来很难过,“她说我妈当时找过你,也是真的?”
寂夏没想到慕阮阮连这件事也说了。
她没说话,但裴越已经从这须臾的沉默中找出了答案,他眉头像是打了个死结,配上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看起来凶巴巴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时机不太好。”寂夏停了停,又道,“后来,也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寂夏的回答让裴越的语气徒然变得急促起来,他急速地争辩,像是迫切地想要否认记忆里那个结局,
“我当时要是知道的话……”
裴越的声音在寂夏沉默的目光里戛然而止。
路灯将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打得很亮。他想起出国前两个人闹得很僵,他赌着一口气,没怎么收拾东西就被家人推上了飞机。一脚踏进异国他乡的时候,他都还是浑浑噩噩的。
二十多个小时的航行让他胃里翻腾,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他就去机场的咖啡店买了杯美式,一打开钱包,寂夏的照片就安安静静躺在左侧透明夹里,那一双眼睛望过来,像隔了万水千山,让他差点儿就没压住眼眶地下那点酸楚。
现在他终于站在这双眼睛面前,那个瞬间的感受忽然又鲜活起来,那迟来的悔意令他惊惶,他听见自己开口,又觉着开口的那个人,是很多年前的站在异国咖啡店前红了眼睛的自己,
“我现在知道……还来得及么?”
寂夏抬头看了裴越一眼,声音很轻,“你知道答案的,裴越。”
裴越的唇角抖了一下。
“你走之后。我试着找过你很多次,有的时候是被你的家人拒之门外,有的时候是你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其实很清楚你是在赌气,可特别无能为力的那些个时候,”寂夏话说得很慢,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是不是之后你每次遇到同样的事,离开,都会是你第一个选项。”
裴越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也只能在她目光里,沉默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庭特殊。”寂夏看着他的眼睛道,“所以,从你杳无音讯地选择出国那天,我们就回不去了。”
人生这么多事,唯独面对感情,她悲观退缩,缺乏底气。被人推开过一次,她就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我们在一起你的第一个生日,你很喜欢我的礼物。当时你说,真有一天我们吵到覆水难收,你也会留一次机会给我。”
裴越抿了下唇,下颌线绷成一条倔强的弧度,依稀还带了少年时的影子,
“那我现在可以使用这个机会么?”
寂夏没想到裴越会提起这件事。
她记得那次生日。
她小学二年级以后的生日,一向都只有慕阮阮记得。和裴越在一起的第一年,他在她生日前神神秘秘地失联了两天,寂夏接到慕阮阮的消息一头雾水地走进KTV,在一片黑暗的包间里接了一脑袋的彩带和香槟。
那是寂夏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生日。她在班同学的生日歌里吹熄蜡烛,红着眼睛对裴越说的这句话。
话不是假的,她说这话时满心的欢喜和感动也不是假的。
但回不去了也是真的。
“我恐怕要食言了。”寂夏叹了口气,干脆换了一个更直接的理由,“我有男朋友了。”
“你在说谎。”裴越盯着她摩挲袖角的小动作,极笃定地道,“你从来骗不到我的。”
寂夏皱了下眉头,“裴越,纠缠不清可就不像你了。”
寂夏说完,没再去看裴越的神色,她绕开裴越想直接离开。他们站的位置里办公楼出口没几步,所幸寂夏下班晚,这会不是下班的高峰,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闲言碎语。
没想到她才刚刚走到裴越身后,他就回身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男人灼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肌肤碰触的瞬间,寂夏觉着那掌心的温度在蒸腾她的理智。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温度。
应该还有和作业本放在一起,一日不落的牛奶,有他进球后,迎着欢呼声中在人群中找寻她的目光,和黄昏的操场上,他落在自己眉心上,小心翼翼的吻。
人本应该擅长遗忘的。
可他们爱过,和被爱过。
寂夏猛地后退一步,纷乱的思绪在她脑海中缠成一团,她正想不到该如何快速有效地改变眼下情况的时候,两束车灯忽然从背后照了过来。
寂夏眯着眼睛回头望了一眼,凭着惊人的视力认出了她坐过两次的车,车牌尾号分毫不差。
她挣开裴越的手,两步走到因为他们挡路而被迫停下的车前,伸手在驾驶窗上敲了敲,眼看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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