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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慕阮阮的一则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隔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寂夏也能听出慕阮阮语气里,那种仿佛扼住命运喉咙的兴奋。

“我说出来你简直不敢相信。”慕阮阮战术性停顿了两秒,和寂夏写文章藏悬念的手笔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闻商连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怕虫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在她放肆的笑声后,是慕阮阮毫无保留地还原了自己破案的过程。

自打这两位顶流同居后,这不是寂夏第一次从自家闺蜜的口中听到闻商连极端洁癖的实锤。诸如穿出去半个小时的衣服也会直接丢进洗衣机,寄到家里的快递要用酒精消毒,擦碗和擦桌子的抹布需要分类,连进卧室的拖鞋和客厅里的都不是同一双。

平心而论,就以寂夏听到的影帝先生洁癖程度,和她偶尔去阮阮家里做客看到的事实,她觉着闻商连的生活习惯,是有在为慕阮阮让步的。

毕竟能让一个洁癖忍受住客厅里随处可见的首饰和化妆品,还是难度极高的。

昨天慕阮阮有场夜间棚景商务,闻商连去片场接了慕阮阮回家,慕阮阮一进门就甩了高跟鞋瘫倒在沙发上,闻商连倒也没说什么,只拿了她的外套走向阳台的洗衣机。

慕阮阮抱着沙发的靠枕刷微博,没过多一会,就看刚才进阳台的闻商连又原封不动地走了回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拎着工具的保洁阿姨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

他们到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以闻商连的性子,很少在晚上折腾工作人员,偶尔夜里加戏的时候,都会让司机先送助理回家。

这大概也是,虽然工作室的员工在闻商连面前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但工作室的人员流动却极少的原因。

深觉此事不同寻常的慕阮阮当场就放下手机到阳台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窗沿上看到一只已经死于杀虫剂的钱串子。

慕阮阮语气中颇有些遗憾,

“可惜没能亲眼见证他当时的反应,”

毕竟闻商连平时老顶着一张高冷的脸,寂夏倒也能理解慕阮阮的心情,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慕阮阮那边话音一转,

“但我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她兴致勃勃,“我昨天下单的仿真虫类标本今天就要到了呀!”

“……”

寂夏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劝慕阮阮“人生苦短,不要作死”,还是该先为她的勇敢点个赞,她想了想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打算今天就落实你的计划?”

“正好他今天在家,我一会就叫他帮忙拆快递——”

慕阮阮充满信心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仿生虫类标本?你现在可真是……”夹在她可疑的间断里是闻商连似笑非笑的声音,话筒里听起来既轻又近,以堪称危险的语气,

“谁给你的胆子。”

“怎么?”慕阮阮被当场捉了个现行,却依然能做到理直气壮,她毫不客气地反问,

“胆子是什么高贵的东西?我不能有?”

寂夏在自家闺蜜的惊呼声中,很有自觉地挂断了电话,随后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了屋里另一个人身上。

正值午后。

顾瑾年坐在卧室的沙发椅上,拿着本寂夏不怎么看得懂的财经周刊读,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质的扶手,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半洒在他的侧脸,看上去慵懒又随意。

在帝都市中心的地段,他们家也称得上空间优越。

可每每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寂夏惯常喜欢坐的位置都会被顾瑾年霸占。她平时码字的书房飘窗,她习惯看书的小沙发椅,她边吃零食边躺平追剧的地毯,后来有一次寂夏眼见着顾瑾年一伸手顺走了自己怀里的企鹅公仔,实在没忍住问他,

“顾瑾年,你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小动物吗?”

当时顾瑾年怎么回答的来着。

似乎比起那句话,留在寂夏记忆里更深刻的是徒然凑近的呼吸,箍在她腰上渐渐加重的力道,和顾瑾年丝毫不以为耻的态度。

黑暗模糊了隐秘的耳语,寂夏警惕地察觉出顾瑾年拥着她的姿势,似乎和她刚才抱着玩偶的动作没什么区别,他低声说得理直气壮,

“我就占这一个山头。”

不是雨夜,空气莫名潮湿,深冬的雪夜似乎也不该如此滚烫。

她在黎明前反复被夺去了力气,桑蚕丝的床具挨着身体的温度,像是陷进柔软的雪地,在被疲倦的睡意剥夺意识前,寂夏心想。

刚才的那个问题,她用来类比的名词着实有些不太严谨。

许是察觉到寂夏的目光,顾瑾年忽然就从读物里抬了头,在她望过来的视线里挑了下眉梢,而后是一声近乎低不可闻的气音。

“嗯?”

怎么说呢。

寂夏觉着自己这件敞领的睡衣,挑得着实好。

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聚焦他说话时微微颤动的喉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寂夏欲盖弥彰地用平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想起电话里慕阮阮兴致勃勃的语气,她心里忽然升起点儿微妙的念头来。

说起来,在一起这么久,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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