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了信中所述,傅淮宴神色凝重,匆匆离开了周园。
那些个公子哥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写给他的,将这件事当做是笑谈一桩,并未在意。
傅开则是将情况打探清楚了才回去复命:
“少爷,那丫头自称是我们侯府的下人,想来定是对少爷有所图。只是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倒是不清楚。”
傅开有些无语,谁不知道他家少爷出门只会带他一人,带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作甚?
偏生还有蠢货信,他又从心里默默将右相府的人鄙视了一通。
傅淮宴捏着信,在想那人究竟是谁。
傅开又问:“少爷,信上写了什么?”
他猜不透自家少爷的心思,但他此时的看上去颇为凝重的,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傅淮宴自然不会告诉他,将信收好,宽袖一甩扭头便走。
“今日之事,你若胆敢在祖父跟前胡言乱语……”
“奴才明白!少爷放心,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没说完,傅开便指天发誓了。
他虽然嘴碎,可自家少爷让他守口如瓶,他可不敢以身试法。
傅淮宴没搭理他的讨好,目不斜视,可思绪早已偏远了。
将这些事安排妥当,迟玉卿才放了心。
她这几日也没有白跑,她还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一说起这事她便气愤不已,亏她还相信陈傥,结果那小子竟然骗她。
他说的是押送军需的队伍半个月后才会出发,实则不然。
他还是没想带她一起走。
算算日子,也就是三日后了。
若非时间紧迫,她也不会这般着急。
她一回府,便去了姐姐院里。
她就快要走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她有很多话想要对姐姐说。
冷不丁,迟玉莞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正打算开口询问,她却猛然投入了自己怀中。
瞬间抱了满怀。
姐妹俩都没有说话,享受着对方的温暖。
过了很久,二人才换了个姿势。
不过迟玉卿还是窝在姐姐怀中。
“怎么了?卿卿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迟玉莞觉得她怪怪的,心中忐忑。
迟玉卿点了点头,试探性的发问:“姐姐,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办?”
她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盯着她。
迟玉莞愣了一下,对于她这个问题,有些错愕,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迟玉莞而言,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妹妹会从她的视线中离开。
见她一脸茫然,迟玉卿笑了笑。
“我逗你玩呢,姐姐,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迟玉莞却认了真,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握住迟玉卿的手,郑重道:“父亲说过,我们姐妹二人中,你最像他,姐姐也是这么认为的。姐姐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可姐姐也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姐姐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这个回答,是发自内心的。
她们一起长大的,迟玉莞又怎会听不懂妹妹话里有话呢?
若是以往,或许她会生气,会苦恼,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曾经不懂事的妹妹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她每天都观察着妹妹,她当然清楚妹妹的变化。
迟玉卿哑然,果然,在姐姐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无济于事。
她终究还是瞒不过姐姐。
沉吟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向姐姐,目光坚定而又真挚:
“我要去找爹爹,三日过后便要出发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必要再瞒着姐姐。
迟玉莞虽然察觉到了一些,可对她说的这个消息还是吃惊不已。
她显然还没缓过来,张大了的嘴巴久久没合拢。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迟玉莞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一觉醒来后就不一样了。
妹妹还是妹妹,却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她了。
迟玉卿便将告诉陈傥的那个梦,又同迟玉莞说了一遍。
和陈傥的反应一样,她显然不信。
可女孩子的心思终究敏感,迟玉莞还担心,担心这个梦会成真。
“可是,若是如此,书信一封便是了,为何你要亲自跑这一趟?”
她才十岁,如此这般年幼,想要顺利到达父亲身边,又岂会是说的那么容易?
这其中的艰难险阻,迟玉莞都不敢细想。
她担心父亲,更担心妹妹。
迟玉卿却没再细说了,若她不去,父亲只怕凶多吉少。
有人想要父亲出事,又怎会露出半点风声来?若只是书信,根本就送不到父亲手里,或许还会打草惊蛇。
只是这些,她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见她迟迟不语,迟玉莞微微有些气恼。
妹妹还是对她有所隐瞒。
姐妹俩谁也没说话,就这般僵持着。
先妥协的,终究还是迟玉莞。
她叹了叹气:“罢了,姐姐知道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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