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身后一时之间没有进一步的动静，黑暗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唐婉婉已经闻到酒味下掩盖着的熟悉的气息，她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渐渐的两人的呼吸也同步了，唐婉婉想要挣扎一下，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不知为何一动也没有动。

这个男人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朦胧之中，莫霆深好像看到了自己早逝的母亲。他只见过母亲的照片，听说对方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了。

下午的治疗中他不仅梦见了八年前的那个女人，最后还梦见了母亲，梦到她背对着自己站着，然后突然间越跑越远，而小小的自己不管再努力地去追，也追不上。

催眠结束后，医生说，他在催眠的最后阶段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你能原谅我吗？”

医生对此的解析是，他内心深处一直对难产的母亲怀有愧疚，这导致了他对女性天生有一种距离感，他潜意识里认为所有女性都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伟大的。

而八年前那次意外，打破了这种滤镜，让他意识到女性也是人，不是都像超人一样伟大。

同时被打碎的，还有内心对自己的制约，他以前因为母亲难产，成长中总想事事做第一，好让故去的母亲骄傲，但八年前那次他犯错了，所以很惶恐，害怕这样不完美的自己会被抛弃。

莫霆深听着医生的话没回应，甚至觉得可笑，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他是莫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害怕被抛弃呢？

但之后心情又很差，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越想心情就越低落，以至于离开医院后就直接来了包厢喝酒，王经理是他叫了第三瓶烈酒时进来的，还陪自己喝了几杯。

直到唐婉婉来之前，两个人都在喝酒。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莫霆深擦了把脸，他努力睁大眼睛，思绪混乱间竟然觉得身下这个女人抱起来的柔软感觉和八年前很像。

他皱起眉，低声问：“是不是你？”

唐婉婉一脸茫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听语气也不像是在叫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却被男人抓得更紧，她吃痛，低低的叫了一声，“嘶........”

莫霆深脑子混混沌沌，但他恍惚间只感觉眼前的人和八年前那个女人重合了，乱入的记忆一下子冲入脑海，八年前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晚上，那个敢设计他的女人.......他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眼神像淬了冰一样，又锋利又骇人。他重重抓着唐婉婉的两只手将其一把推到床边，然后自己坐到床上，大开着两条大长腿，冷冷道：“给我口出来。”

唐婉婉跪在地上，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透出破碎般的脆弱，她害怕得浑身发起抖，无意识地摇头道：“不要，不要！”

莫霆深大手一张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头抬得更高，那双冷漠的眼眸里此时布满了血丝，说话咬牙切齿：“你敢做，就要承受后果！我再说一次，给我口出来。”

唐婉婉以为他在说两人合约的事情，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前几次的接触让她有了侥幸心理，她以为他们不会到最后一步的！！

她感觉浑身冰冷，整个人抽搐一样颤抖，胃也开始反酸。

莫霆深冷冷地凝视着她，此时他的表情像阎罗一样吓人，唐婉婉在这样僵持了十几秒后，手指哆嗦着伸向他的.......

莫霆深漠然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但是沉重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他。

唐婉婉看着手里的狰狞，仿佛看到狮子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莫霆深的呼吸越发急促。

唐婉婉终于还是低下了头.......

莫霆深的瞳孔急剧收缩，墨色的眸子泛起血红，他低吼一声，抬手按住唐婉婉几欲抬起的头，用力往下按去。

唐婉婉眼神空茫，只机械性地被后脑勺上的手操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