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区离坤区本来不是很远。只需要穿过乾区、兑区就可以到达。只是因为大周天宫在乾区,所以对通往乾区的人检查极为严格,光是排队的人就有好长一列,所以洛阳城的人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来乾区的。
冬落自然是不会花费时间在排队这件事上的,当然也不会随意去破坏规则,选择插队,所以他只好跟着张白圭聪明的选择了绕路。
边走张白圭边给他随意的介绍着周围的一些老旧景点和美味吃食。
冬落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啃着一张葱油灌饼。至于张白圭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在听,又听进去了多少,天晓得。
最后张白圭似乎也发现了某人的漫不经心,也就识趣的选择闭口不言,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几口将葱油灌饼啃完,冬落刚准备习惯性的将沾在手上的油往袖子上一擦了事,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大踏步跟上张白圭,用有油的那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沿着一条宽阔的大街,往艮区走去。
二人后方突然喧闹了起来,冬落转头望去,有些震惊,看到了一幅在渭城绝不可能出现的新奇画面,只见有一伙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女,约莫七八人,人人衣衫飘逸,在一名的白发老人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市,竟然有人以巨大黑虎为坐骑,有人身后跟随齐人高的白鹿,还有人背负着一柄门板宽的阔剑。
原本人流如织的热闹街道,迅速向两旁躲避,有些不知轻重的孩童,更是直接被父母半牵手半拖拽的挑离街道,躲向两旁商铺。那条并无主人刻意约束的黑虎,摇头晃尾,偶尔停下身形,头颅昂扬,呲开獠牙,对着瑟瑟发抖的郡城百姓耀武扬威。
其中有胆小稚童,在黑虎近在咫尺的凝视下,被吓得嚎啕大哭,吓得爹娘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黑虎继续前行,只是蓦然一个甩尾,砸在那个原本已经松口气的男子脸上,男子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重重坠地,呕出一口鲜血后,挣扎着起身,脸色雪白的瞪着巨大的黑虎。
站在远处的冬落二人看到四周路人,有人战战兢兢,有人啧啧称奇,但更多的人却是怒目圆瞪的看着黑虎。
被那么多人瞪着,黑虎似乎被激发出了凶性,一声低吼,双腿微微下倾身躯弓起,粉嫩的舌头快速的舔了舔嘴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主人,面露凶光的看着众人。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此地所有人都将化做它腹中血食。
那一行在洛阳百姓眼里的大修行者、大妖似乎见惯了这类的场景,即不进攻,也不后退。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由愤怒逐渐清醒,而后感到害怕,最后恐惧的百姓,纷纷哈哈大笑。那名老人嘴唇微动,一名中年人总算是低喝一声,将那名横行无忌的黑虎喊到身边,显而易见,同行的老人刚才提醒了他们,不可蛮横无理。
张白圭看着耀武扬威而去的修行者,冷笑道:“还真是找死的行为。”
也不知道是在说那群修行者还是在说那个被黑虎一尾巴扫飞的男子。
冬落看到那伙人远离之后,才有佩刀的官府中人出来维持秩序,其实不过就是过个场露个脸而已。
冬落的手在张白圭的肩上捏了一下问道:“朝庭官府不管吗?”
张白圭偏头看了一眼肩膀上衣服上的油印,似乎习以为常的笑道:“要么不愿管,要么不敢管,要么……巴不得为这些修行者做些什么。不过,若在我大周那就另当别论了。会有人去找他们的。”
冬落转头望向那些心有余悸的百姓,轻叹道:“走吧!去找大狗子。”
少年白衣,心事沉沉,大袖摇摆,缓缓而行。
临近艮区雪府,街道两旁贩卖特色吃食和孩童玩物的各色摊子也多了起来,冬落给雪予心买了一串糖葫芦,在门房处说明来意,便在仆从的带领下去了雪念慈的书房。
冬落将糖葫芦放在书桌上率先开口道:“第二步已经开始了,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雪念慈手指轻敲着轮椅看着张白圭嘲讽道:“纨绔每个家族都有,找这么几个人不难,越是庞大的家族,子弟越是良莠不齐。有些人许以小利,画以大饼,也就找不到北了。”
对雪念慈的冷嘲选择视而不见的张白圭神色平静,“这几个月洛阳城周边的城市我都亲自去过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第三步开始之后,一个半月入瓮之人别想动一步。”
冬落看了看雪念慈,又看了看张白圭,突然起身对着二人拱手一拜。
这一拜,拜的是他们对自己无私的帮助。
这一拜,拜的是自己对他们真挚的感谢。
张白圭与雪念慈对视一眼,坐直身体,坦然受之。
烈日炎炎,三个少年,两坐一站,相谈甚欢。
雪念慈思索了片刻后,皱着眉头道:“我们的第一步是哄抬物价,从中获利,主要是提高百姓们的购买力以及购买欲望,让死钱活起来。我们一大笔资金的注入,果然将商业圈的即定的规则打破了。可是……”
雪念慈想了想后,继续说道:“可是我感觉暗中有只我们不知道的黑手,也在不停的调控着市场。甚至有次我们差点玩崩的时候,还暗中出手相助。你们说那一只,或者是数只黑手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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