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子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数钱数到手抽筋,算盘珠子都快被他拨烂了,吃着饭也没停下。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简直做梦都要笑一笑。
茶花大口吃着饭:“别拨拉你那算盘了成不,我耳朵都疼了。”
一向肃着面色的沃夫子这些天笑的比以往一年都多,在外尚能控制得住,回了玉塔真是每时每刻都笑的跟捡了金元宝的傻子一样。
沃夫子好脾气的放下算盘,拿起筷子看看面前的菜色,又笑出来:“安姑娘真是……”
茶花止住他的话,掰着手指头数:“冰雪聪明、落落大方、善解人意、心灵手巧……今天又想怎么夸?”
沃夫子轻咳一声:“我说了她这么多?”
“可不,天天换着花样的夸。你也是,半夏也是。”
沃夫子提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饮一口,是温热的梨汤。“唉……没办法啊,谁叫人家哪哪都值得夸呢。看看这饭,你不也吃的很高兴吗。”
茶花看看面前的饭菜,每天一味大荤加数道小菜,鸡鸭鱼肉换着来,量给的足足的。光这一点就抓住了楼中绝大多数人的心。现在楼中兄弟们又多了一项每日必谈的事:明天大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茶花也是伙食改革的忠实拥护者,“这到是。伙食一上去,连人都显得精神很多。”
沃夫子笑呵呵:“所以我说,她值得夸。做了这么多事还不居功,对下一概说是咱们公子的意思。这是帮公子收揽人心呢,你见几个人有这份不争权也不争名的气度。”
茶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一声,低头吃饭。
沃夫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茶花低声道:“我是想,安姑娘这么好,可惜公子已经定亲了。”
沃夫子闻言,也叹口气,两人一起闷声吃起饭来……
-------------------------------------
这座“玉峰塔”,安宁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苏梦枕就住在第七层上。今天却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玉塔后身的水。
“这是处泉眼?”安宁看着汩汩冒水的地方问道。
“是啊。”苏梦枕说道,“这座‘天泉山’本就是名胜,除了‘玉峰塔’外,最有名的还有这‘天下第一泉’。”
安宁看着这处泉眼:“‘天下第一泉’啊,味道怎么样?”
苏梦枕酝酿的情绪被打断,无奈的道:“不是因为泉水味道好。”
“哦,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
严肃的气氛被她这一问打断,苏梦枕只能缓缓说道:“天泉水池里还有一座塔,只露出水面半截,人称‘镇海眼石’,每次水涨塔就长,水降塔也落,据说下面有一条金龙守护东城,水一涨,它就驮塔往上蹿,水一落,它也负塔往下沉,永远扣塞着海眼,所以水流才永远淹没不了京城。”
往水里看看,好像真有半截东西似的。“真的有啊!”安宁笑笑:“楼中竟还肩负着海防的重任,该找朝廷再要份俸禄去。”
苏梦枕在这阵子的相处中,深深体会到了拿一个人没办法的感觉,只好不理她,继续说道:“据说一次大水过后,京城只有一个缺口仍喷出清泉来,如珠似玉,清甜可口,人称‘天泉’。前朝有一个皇帝,在宫里住厌了,便来天泉山的行宫小住,听说那大金龙驮塔镇水的故事,要刨根问底。叫了三万闸工,先堵住水道,再一直往下挖,挖出了七层石塔,预计建筑的架构应有九层。正要命人挖掘下去的时候,工匠师傅部违抗圣旨,宁死不敢动手。皇帝亲去察看,才发现这座塔竟是用一块巨石凿成的,鬼斧神工,绝非人所能为。石塔壁上发现两行诗,皇帝看后大吃一惊,即令人填土掩坑,把塔保持原状,仍任由水淹塔身。”
关键的没说出来,安宁追问:“是什么诗?”
苏梦枕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
安宁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后就释然了。如苏梦枕这种人,哪里会甘心将一身才华献给昏庸的当今官家。“能与我说这些,你是彻底拿我当自己人了。”
苏梦枕道:“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早就想让你参与到楼中的大小事宜来,是你一直拒绝,只愿躲在后面。”
安宁身量在女子中算很高,但在苏梦枕面前还是矮了半头。“我也没少出力不是,你知道就好了。”
苏梦枕问道:“你还是不愿做‘中神’吗?”
安宁微微垂眸:“我最近又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连不成串,但也证明我‘失忆’的症状正在好转。我隐隐记得,自己是有极重要的事一定要做的。若是做了‘中神’,参与了楼中的事宜,万一我要离开,麻烦的可是你。”
苏梦枕道:“所以才拿出‘雪糖’的制法来,工艺这般简单,只是别人万万想不到,用黄泥水去搅拌糖浆就能做出来。关窍一通就再不是难事,你自己也无法控制。就这样不愿与楼中牵扯吗,连后悔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安宁的心思被道破,咬了咬唇,抬头:“就让我这样吧,等哪天恢复了记忆,办完了自己的事,我应该还会回来找你。不瞒你说,我觉得自己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