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生意最挣钱呢?安宁现在就在头疼这事。
上升到整个“金风细雨楼”的层面,就不是几个绢花工坊能解决的事了。
杨无邪给沃夫子和安宁上了茶,作为白楼的负责人,就应该他来招待。
好大一堆的账本,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安宁也看得头晕脑胀,不得不运起了她的“恒河沙数”。
在杨无邪和沃夫子看来,安姑娘简直是个“神人”了。自苏梦枕下令楼中的账册随她查看之后,这位竟真的在白楼的第五层里,在三十二个账房先生打算盘算账的声音中看了整整十个时辰的账册。
外行才看热闹,内行自是看得出门道的。若说最开始,的确有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在看她。但是过了一阵后,有人查看了一下她分出来的账册。那一堆一堆竟是按照真的在赚钱、看似在赚钱和在赔钱分出来的。
有些账目做的极好,连经年的账房都要花很大功夫加上去铺子里实际看过才分得出来。但安宁这般快速翻阅竟也挑的完准确。这一手着实镇住了等着看她笑话的账房们,正当账房先生们卯足了劲等着她查阅完了来询问时,没想到安宁竟然一言不发的走了。好吧,也能理解,毕竟人家已经看了那么久的帐,久到他们已经下工又上工了。
喝了口茶,也运功清了清脑子的安宁跟沃夫子说道:“我原本还以为苏梦枕吹牛,没想到他竟真的这般傲气,在正经‘做生意’。”
杨无邪无邪的一笑:“公子这个身份,还用得到吹牛说谎?”
安宁反驳:“什么身份都会的吧,我就经常说我开的药一点都不苦。”
杨无邪配合的笑了笑,开始问正事:“看了这么久的账本,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安宁端起茶喝一口:“问题也有,但那都是经营上面的事,我不想过问太多。”
沃夫子道:“不问经营?那你可怎么达成跟公子说的‘挣些钱’?准备让莫北神看笑话?”莫北神听说安宁想挣钱,很说了几句酸话。
安宁眉毛一挑:“跟他有什么关系。”复又平和了面色,“我是觉得,现有楼中的生意做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真正赔钱的买卖并不多。要想‘挣些钱’,还得另找路子才是。”
沃夫子很感兴趣:“找什么路子?”
安宁眼神游移一下:“这不是请您二位来商量吗,我想问,现在做什么生意最挣钱?”
杨无邪和沃夫子对视一眼,两人均带了些苦笑。沃夫子道:“合着你那句‘挣些钱’就真的只是说说,心里没甚想法啊。”
这么说也没错,安宁道:“所以请杨总管跟我说说局势,再请沃夫子谈谈生意经,也许办法就出来了呢。”看两人的表情,安宁再补一句,“其实这些我自己去查阅书籍也成,但总是听您二位说更方便些不是。”
这神态,让杨无邪想到她的小莫养在玉塔时自己给它喂饭的样子,真傲娇啊,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猫。“要说挣钱,自然是盐、茶、铁。但本朝设有盐铁部,三项都是官营,不许民间私自买卖。”
安宁眼睛动一动,要笑不笑的看着沃夫子。沃夫子本就欣赏她,轻咳一声:“这块你就别想了,自燕王和‘太阴幽荧’消失后,楼中确实贩些私盐什么的,但这里的利润已经被各方瓜分殆尽,你插不进去。”
安宁问道:“这跟燕王和‘太阴幽荧’有什么关系?”
杨无邪道:“说起来,燕王未封王之前,就是本朝最大的私盐、私铁、私茶、私酒贩子。本朝武将、军士待遇极低,燕王多次向朝廷上表请求拨银皆被驳回。后来索性贩起了私货,收益颇丰。”
安宁奇道:“朝廷竟然不管?”
杨无邪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燕王帐下必有能人,做出来的‘假引’别说以假乱真,足可称之为比真的还真。拿在眼前两相比较都分辨不出,又如何追查。那些年,官府虽然加大力度搜捕制作假引之人,但捉住的都是些真的私商。私商越少,燕王的假引量越大,直至占到国真引三成的量才稳定下来。后来‘燕王府’在燕云建成,燕王直接上表,不要军费,而要发行盐、铁、茶、酒等物官引的权利,从中抽税,这才变假为真,有了市面上流通的‘燕引’。”
“燕王不是失踪了?‘燕引’还能用?”
“‘燕引’不像朝廷官引那般定死了价格,更类似于‘关扑’,价高者得。由于‘燕引’物普遍质量极好,所以在市面上非常受欢迎,不少人出大价钱购买‘燕引’,而这‘燕引’也似怎么也用不尽一般,查不清是什么地方在发售,很多人也凭此推断燕王未死。”
沃夫子道:“正是这样,所以贩售私禁之物就莫想了,风险太大,走不通。”看着安宁垂下来的眼眸,又安慰道,“你能做起绢花工坊,让楼中眷属及附近村民有额外的收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阿莫那人就是不大会说话,又跟你的猫重了名,这才与你别扭。其实私下里对你一身武艺也是极赞赏的,我去跟他说,让他莫要和你为难了。”
安宁抬眼:“谢您为我费心,但也不必了。莫北神说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想为楼里挣钱也是因为‘我想’,和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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