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天才刚蒙蒙亮,树大夫再按耐不住,亲自来了药园。
院子的石桌旁坐了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正在……撸猫,树大夫大嗓门:“你是……”
齐源做了个止语的手势:“老人家轻音,我家姑娘还未起身。”
树大夫上下打量齐源:“你就是那丫头的兄长?”
齐源微笑:“正是。”
树大夫眼睛忽然一亮:“那你知不知道她那‘师门秘法’?”
齐源微笑不变:“舍妹秘法甚多,不知您问的是哪种?”
树大夫坐下,满怀期待的道:“修复治疗已经烂透的内脏,还有行针止咳、制药,明明看着都是常用手法,但是经她的手效果就是不一样。这些你可会不会?”
齐源抚着怀里活泼的乱动的小莫:“不知苏楼主经舍妹医治有多久了?可有好转?”
树大夫道:“有一阵子了,病情确实好上许多。”
齐源抬眼,勾唇:“您老是明白人。”明白他在试探,透漏的东西都没用。
树大夫哼一声,身为御医,他惯能应付这种试探。也明白,面前这年轻人的意思是互相交换“秘密”,而他感兴趣的无非是关于安宁的事,偏偏自己根本拿不出什么有交换价值的情报,只能道一声:“年纪轻轻这么多心眼,小心过度耗损心神,中年肾虚。”
齐源淡笑着,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您老还是担心自己吧,毕竟舍妹那‘秘法’效果还不错。”
树大夫气到脸红,也只能重重哼一声:“你别犯到老夫手上!”
齐源收了收笑意,怀中的小莫忽然乖顺起来,他声音还是低低的:“我说了,舍妹还未起身,不管您有什么事,都请轻音。”
树大夫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好在只一瞬间,屋内传出安宁的声音:“我醒了我醒了,稍等一会就出去。”
齐源扬声:“急什么,慢慢来。”
树大夫也扬声:“急!把你定的刀拿出来我看!”
齐源有些意外的看向树大夫:“您老……还真是个人才。”被吓了一回,这么快就恢复了。
树大夫已经不管他说什么了,死死盯着玉麟送出来的托盘。
齐源道一声:“医痴。”
玉麟一笑,“倒是和姐姐有些像。”
齐源应一声,不再管他。向玉麟问道:“这边可缺些什么?”
玉麟道:“兵器啊,简直什么兵器都没有,怎么练功。”
齐源叹口气:“算了,你进去吧,一会我问你姐姐。”
玉麟自知答的不是地方,憨笑着摸了摸头,进屋去了。行为像毛头小子多过姑娘。
等里面收拾好,玉麟请齐源进去的时候,树大夫已经带着一堆刀具回医堂试验了。
齐源见安宁穿了一身雪青色女子劲装,皱眉道:“你竟没给自己做几身长裙?”
安宁愣一下,她还真做了,“六分半堂”不就因为那几件衣服才知道她是女子的吗。“我……之前就想做女装?”
齐源看看一旁的半夏,说道:“在外行动不得不做男子打扮,但你一直都挺想当姑娘的,说是有朝一日,要把鹅黄、柳绿、樱草、藕荷色的长裙都穿遍。”
安宁咧咧嘴,他说的颜色自己都买了。
齐源大概猜到了,笑着说:“既然做了怎么不穿?”
安宁道:“穿那些行动不大方便,我今天还想跟半夏去绢花工坊那边看看。”
齐源一贯的笑脸:“‘想容’绢花?”
安宁点头:“是啊,大哥听说过?”
齐源淡淡的应了一声。还是那张笑脸,但安宁就是看出他很不爽。扯扯一旁玉麒的衣袖:“这是怎么了?”
玉麒掩口而笑:“姑娘之前可只负责出主意,具体经营事宜交给齐总管了,每回一有生意上的事,您就说您根本看不懂账本。”再加一句,“生意上的事,齐总管多忙您都没伸过手。”
安宁嘴角抽了抽,打个哈哈:“一定……一定是我失忆之后学的。”
这副样子一定是很好的娱乐了齐源,他稍微弯了弯眼睛:“罢了罢了,我还能拿你怎么样。生意上的事交给我,玉麒玉麟带你们姑娘做裙子首饰去。”
……
“金风细雨楼”在京城的线人有多少,恐怕很难有个确切数字。即使没有交代人去盯安宁,关于她的事也瞒不过楼里。
杨无邪捏着送上来的情报笑笑:“安姑娘这兄长还真是宠爱她的紧。”
苏梦枕“嗯”了一声,杨无邪知道,这表示可以听听,于是说道:“‘云裳阁’的衣服绣品,‘临妆小楼’的胭脂水粉,‘在前轩’的头面首饰,这几日下来,怕是得有几千贯了。”
苏梦枕道:“吩咐一声,莫再传这种信了。”
杨无邪道:“已经交代下去了。”忍了几忍,终于说道,“你就没话问我?”
苏梦枕眼中露出笑意:“你忍不住了自会跟我说。”
杨无邪认命的从一旁取出份资料来:“齐源,二十五岁,泉州富商晟家大总管。”
苏梦枕抬了抬头:“泉州晟家?”
杨无邪敢拿到苏梦枕面前,就一定是把能找的资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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