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晴,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帮你叫大夫……”
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话音刚落,安若溪已经忙不迭的跑出了凉欢轩。(.geiliwx.co)
哪知一路上所遇的无论是婢女还是小厮,见着她这王妃娘娘,却好似见了洪水猛兽一般的避之则吉,问他们哪里有大夫,无一例外的以“不知道”推脱,然后便匆匆的退去。
“怎么会不知道?我不信这么大的王府,连个大夫都找不到。就算是你们王爷再怎么不待见我,本王妃也还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的四王妃,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快说,大夫在哪里?”
安若溪挂着陆笼晴的伤势,一把扯住那急欲遁走的丫鬟,终于忍不住发作道。
“娘娘……”
那小丫鬟显然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婉沉默,甚至有些懦弱的王妃娘娘,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竟有些惊吓的呆住了。
“快说啊。”安若溪心急火燎的催促道。
“你在干什么!”
突然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冰冷阴鸷的男声,安若溪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眼便撞进了淳于焉的眼里。那双凌厉的眸子,简直比这园中料峭的春风还要寒凉几分。
他旁边尚陪着他的两位侧妃苏苑莛与柳灼萝。
淳于焉望着那个错愕的女人,心中只觉一股莫名的懊恼,一下子又升腾了起来。
他一向浅眠,有早起的习惯,一年四季,无论风霜雪雨,每日都会在卯时时分起身练功,今天却又比之以往,早了一些。
只因先前派去监视沐凝汐的暗卫,一字未落的向他报告了沐凝汐与陆笼晴之间的对话,而他的思绪竟会不知不觉的被她所侵扰,令他有说不出的烦躁,直到适才在锦簇园中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方才慢慢平复。
哪知一看到她拉扯着婢女,满脸满眼的焦急的关切,平息的情绪,竟不自觉的又搅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安若溪也没有料到在此时此刻能碰上他们,微微的一愣。
待反应过来时,不由的三步两步的站到了那淳于焉的面前,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我的丫鬟陆笼晴现在伤口感染,发烧的厉害,你是王爷,赶快找大夫帮她瞧一下去吧。”
淳于焉望着她满脸的焦切之色,冷毅俊朗的眉眼,凝郁的一皱。
旁边的柳灼萝察言观色,又听见安若溪如此放肆的跟王爷说话,自是不肯错过这既可在王爷面前讨好卖乖,又能趁机报昨日被她针锋相对到哑口无言的耻辱这一绝佳的机会。
“沐凝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王爷说话!不就是一个区区的贱丫头有病吗?值得这么大惊兄的吗?就算是死了又能怎样?”
便见那柳灼萝蹭的一下,兴奋的站了出来,玉手芊芊,指向安若溪,兴师问罪道。
听着她盛气凌人、满不在乎的口气,以及那对人命的无视的恶毒态度,安若溪便气不打一处来。
“丫鬟怎么了?丫鬟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你们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主子又比奴才高贵的了多少吗?难道就因为她的爹娘没有你们的爹娘出身好,所以她就活该被人无缘无故的打几十大板,然后还因为不治,而活活的病死吗?”
目光紧紧盯着柳灼萝,安若溪声声句句,抱打不平,那样凌厉的质问,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噎的柳灼萝一时语塞,哑口无言。只能气急败坏的看着她,却苦于找不到反击的方法。
苏苑莛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既不需站在柳灼萝一边,也不会帮眼前的沐凝汐,她关心的只是身旁的淳于焉对这件事有怎样的态度。
安若溪略带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和愤怒,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未落的朦朦月色掩映下,如同笼了一抹奇异的光芒。
淳于焉望着她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般的气势,心中蓦地起了一股想要将她的利爪一根根拔去的冲动。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变得有多么强悍!
“你说得对,奴才就是奴才,不过是本王花几十两银子买下的一件东西,本王让他活便活,同样的,本王若让他死,他也决计活不过明日的太阳升起。焉王府里这样的奴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的死或活,根本不放在本王的眼里,就连你这个王妃娘娘也一样!”
他冷酷无情的话语,像一柄柄尖利的毒箭一样,射到安若溪的耳膜里,让她当真是又气又恨,巴不得将他抽筋剥骨,嚼吧嚼吧吞到肚子里。
“淳于焉……混蛋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视人命如草芥,没心没肺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不喜欢我,大可以当初宁死不屈的不娶我,就算现在一纸休书把我给休了也来得及……你不待见我,找我的麻烦也就罢了,对付我身边无辜的丫鬟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淳于焉,我瞧不起你,你有本事把大夫找来救了笼晴,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啊……”
安若溪畅快淋漓的骂着那黑心无良的淳于焉,一方面因为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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